當王欒來到了侍君大選的地點時,抬眼看看周圍一圈花枝招展各色姿態的男子,再低頭看看自己萬分低調的青衣,他還是很滿意。

尋到一處涼亭中坐下,不想未待坐熱石凳,已有人前來找茬。

是一穿著黃衣儒衫長袍外罩滾毛短褂少年,手持一玉骨折扇,在旁人眼中端是一位偏偏佳公子。

“您很熱嗎,其實您可以把短褂脫了而不用浪費一隻手拿扇子。”楚欒貌似誠懇的看著對方。

黃衫少年被楚欒一阻,原想示威的氣勢也稍稍萎頓,輕咳一聲,正欲說話,楚欒恰時遞過一杯茶盞,少年一愣看向楚欒愈加誠懇的臉。

“喉嚨不舒服嗎,先喝杯茶吧。”

喝完茶,又吃過幾塊甜點,少年走出不遠後迷茫的回過頭看著亭中人對他露齒一笑,再次回頭渾渾噩噩的走入人群,直到少年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眼前,楚欒燦爛的笑臉立馬消逝,一臉無趣。

秋摹岸對楚欒豎起一個拇指,寺風滿眼崇拜,慕容子安麵有失望,儼然沒過足看戲的癮,流水還是一張波瀾不興的臉。

楚欒一手支頭,一手懶懶的往嘴裏丟糕點,道:“一群無趣的人。”

“又有人來了,注意你的形象。”秋摹岸用手肘捅捅身邊的人,麵上掛上有禮的疏離笑容,語中卻有股楚欒怎麼也忽略不了的幸災樂禍。

不過就是被女帝親封為紅蓮雪的隨身常侍,不過就是紅蓮雪十八年來的第一個常侍,他又還沒有入駐東宮,還未被封為正君,這些人怎麼都迫不及待的來示威。

本該是女人間的鬥爭,結果到這就變成男人的鬥爭了。

楚欒微微有些倦意,可是,偏偏一個個都往他這邊湊。飲過一口茶,楚欒抬頭隻見一眼,目光立馬微不可見的往人家身後的背景看,天,剛才一眼讓他雞皮疙瘩都起了。

扶風弱柳我見猶憐,如果這些詞用在一個女子身上,他會想象一下這是一個美女,還是一個病美女,但是如果這八個字用在男人身上,他會想到比哥斯拉還恐怖。

“寺風,還不迎客人上來坐會兒。”楚欒聲音僵硬,表情不自然,目光放向遠處。

“不用了。”扶風弱柳的某少年,聲音也是如小白兔般柔弱道,“聽聞楚哥哥是殿下的常侍,這次過來拜見一下,希望以後楚哥哥多多照顧。”

“嗯,照顧照顧。”楚欒狂點頭,目光也隨之移向石桌。

“那莫曉先在此謝過了。”

“不用謝不用謝。”

“既無事,莫曉先行告退。”

“嗯。”楚欒繼續在石桌上探索。

“喂,人家走了,你可以抬頭了。”

楚欒鬆出一口氣,毫不形象可言的癱在了桌上,“天,小白兔少年果然不是我的口味。”

“不是你的口味又怎樣,隻要是她們的口味就行。”秋摹岸撇嘴,而後又滿臉興奮,“嘿嘿,那隻兔子很有趣呢。”

“再有趣我也沒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