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山上一座破敗的小石屋之中,傳出了一陣猛烈的咳嗽之聲,而循著聲音的源頭,隻看到一位麵容憔悴,臉色蒼白的婦人躺在床上。
這婦人發髻散亂,一頭青絲也是失去了昔日的光澤,一雙眼睛微微下陷,帶著很是濃重的青色,顯然已是被身上的病痛折磨了許多時候,夜裏也是沒有能睡好覺的緣故。
而聽到婦人的咳嗽聲,一個少年卻是匆匆跑了進來,手腳麻利的將煎好的藥倒出了一碗。
這個少年名喚衛泓,今年才八歲,不過雖看上去清瘦一些,但是身高卻要較一般同齡孩子高上許多,往那裏一站,恰似一杆青竹,筆直挺拔。
而衛泓正是這婦人的兒子,這段時日,衛泓一直鑽研著家中的醫書,又上山采摘各種藥草,為的便是治好已經病磨折磨了許多的娘親秦蓮。
“娘,藥煎好了,快趁熱喝吧。”衛泓一隻手端著藥碗,一隻手扶著秦蓮微微坐起,然後才將藥碗遞給了秦蓮。
秦蓮看著衛泓,眼中不由得閃過一絲水光,她知道,若不是她這太過不爭氣的身子,她的兒子在這個年紀正該是在父母懷中撒嬌的時候,卻是不必變得這般老練早熟。
“娘……”
仿佛是知道秦蓮在想些什麼,少年的聲音不由得有些哽咽,秦蓮見狀,忙抹了抹眼角還未幹的淚水,接過藥碗,將裏麵的藥汁一飲而下。
“娘,您先休息,我去山上打兩隻野兔回來。”
看到秦蓮將藥汁喝下,衛泓微微放下了心,這些天他不斷鑽研家中的醫書,這劑藥是他鑽研下來後覺著最為有效的。
不過,有時候衛泓自己也想不明白,自己家中明明有著這許多難得的醫書,為何娘親卻任由它們放裏那裏被灰塵所沾染,而且他也知道,自己的娘親也是懂得醫術,而且醫術還頗為高明,記得他幼時出天花,娘親隻用了一劑藥便將自己給治好了。
可是即使如此,娘親也是沒有過想過要在青石鎮開家藥鋪以做生計。
但是疑惑歸疑惑,衛泓卻是從沒有開口詢問過,因為他知道這必定與他從未謀麵過的父親有關,而父親,是他娘親心中最大的痛。
抿了抿嘴,衛泓便背起藥簍,又取過一柄短劍,便自往山上去了。
雲霧山,是青石鎮最大的一座山,這山海拔極高,足有三千多米,其中毒蛇猛獸,數不勝數,而且更傳言其中還有妖獸潛伏,別說是普通人,便是修士也不敢輕易往雲霧山中跑。
不過,對於從小在雲霧山長大的衛泓而言,雲霧山卻遠沒有外人想象中的那般危險,更仿佛像是自家的後花園一般,輕輕鬆鬆,來去自如。
衛泓背著藥簍,循著平時經常上山的那條道路,不斷的向上攀登。
而若是有外人看見這一幕,一定會大為驚訝,因為衛泓上山的那條所謂的“道路”,並不是一般的山路,不但沒有階梯,而且十分陡峭,四周更是懸崖絕壁,稍有不慎,便是跌入萬丈深淵。
但是衛泓一路攀登,卻是極為輕鬆,甚至無需借助繩索,幾個縱躍,便躍過了這有如天塹般的深淵,進入了雲霧山深處。
雲霧山之所以叫雲霧山,便是因為此山終年雲霧繚繞,因此衛泓一進入雲霧山深處,便看到整個山林被雲霧迷漫,若不是他從小在這山中長大,怕是也要辨不清方向。
“咦?”
衛泓因為常年在雲霧山中生活,所以耳聰目明,便是雲霧山中霧氣再大,看不清方向,他也能毶借自己的耳朵來感受四周的動靜。
因此,衛泓敏銳的察覺到今日的雲霧山與平日裏有些不一樣。
“吼!”
正在衛泓這麼想著的時候,忽然耳邊傳來了一聲獸吼,震天動地,更飽含了無盡的憤怒。
“是小雷,該死的,是誰招惹了小雷,讓它這麼憤怒?”
小雷是這雲霧山中的妖獸風雷虎,這種虎與一般的老虎不同,渾身的斑紋呈青白色,額頭的“王”字也被一道有如閃電一般的青色斑紋印記所代替,背上生有雙翼,一為風翼,一為雷翼,進化完全後的風雷虎便能通過雙翼來掌控風雷。但是如今的小雷還隻是幼年期,最多隻能從口中放出雷電,而且威力也並不算太強。
而衛泓剛剛發現小雷的時候,小雷也才剛剛出生,但是小雷的母親卻是因為身受重傷而奄奄一息,最後將它自己的妖丹喂小雷吃下後便死去了。
衛泓念及自身,便收養了小雷。
而衛泓一開始也是想將小雷養在自己家中的,但是奈何風雷虎這種妖獸即使才出生也是體型巨大,又生長得極為快速,所以衛泓隻能任由小雷長在山間,但是卻也不忘記常常上山看它。
因此,衛泓聽到小雷憤怒的吼聲,便忙跑了過去,卻是發現小雷所在的地方卻是有幾個修士正在攻擊小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