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裏一個優雅迷人的清晨,溫和的陽光灑在荒島上,淡淡的熱能召喚著萬物蘇醒,兩隻黑色的劍尾雀呱呱叫著直衝天際,當先打破一夜的沉寂。
剛剛經曆過一場颶風,原先鋪滿各種鳥雀、野獸糞便的沙灘,被衝刷得幹幹淨淨,一個白乎乎長條條,半埋在海沙中的物體,顯得分外惹眼。
不多時,一頭雄武不凡的斑紋猛虎豎著鋼鞭似的虎尾,自中央叢林悠然走了出來,猛虎的鼻頭一動一動,順著肉香味來到那個白乎乎長條條的物體麵前,鋼鞭似的虎尾一卷,正想把這個東西撥弄起來大動胃口,那玩意兒忽然微微動了一下,還發出一聲悶悶的,哎呀。
隨即,周圍怪異地竄出了道道銀色光華,象是一條條銀色祥龍在沙灘上空飄搖,緊接著,這些銀色光華彙聚成一把碩大無比的銀色巨槍,直直插入雲霄,一陣陣清越的震鳴聲,仿佛另一個世界傳來的嘹亮號角。
動物天生的機警,讓斑紋猛虎察覺到了危機,猛一聲低吼,調頭竄進了叢林,隨即,那把耀眼的銀色長槍也飄然隱去,化作一道耀眼的半尺銀華,悄然流瀉,小島又恢複了靜謐安詳……
不知沉睡了多久,鄭陽終於恢複知覺,動動手指,能聽到關節活動的喀喀聲。
一搖三晃地從沙土中掙紮起來,拍去身上的沙塵,鄭陽又摸了摸後腦勺,那一絲不掛的身體忽然陽癲瘋似的抖擻起來。
“哈哈哈哈,這樣都死不掉,俺這人果然人品硬朗,體格風騷……咦,這是什麼鬼地方?”看到周圍的環境,鄭陽心頭一陣納悶,偶不是在上海嗎,什麼時候下海了?
鄭陽今年二十一歲,是複旦大學機電係一名普通的大二學生,近一米八的身高,從小跟著退伍的父親練習格鬥,線條陽剛而健美。
不過生著一張帶娃娃氣的臉,加上天生麗質,怎麼曬都黑不下去的皮膚,讓動不動就擺弄拳腳的他,完全看不出英雄好漢的味道,反倒接近於小白臉多一點,由此經常導致泡妞失利。人家MM聽他說一個打三個,一巴掌能拍碎火磚,都覺得你人長得斯文不是罪不可赦,吹牛也可以接受,吹得這麼沒水準就不好了吧?
跟許多大學生一樣,鄭陽在學校裏沒學習到先進的科學文化知識,發白日夢的本領倒蒸蒸日上,平日深受YY小說熏陶,思想之卓越超前遠非普通的宅男宅女可比,不過目前的情況,連他也有些不解了。
鄭陽依稀記得,昨天一個人在徐家彙電腦城晃蕩,準備給自己那上世紀八十年代遺留的IBM古董機換根內存條,一不小心,碰上三個流氓欺負一個小攤販。
從小被軍旅出身的老爹,教育要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他,挺身而出的結果,是就被那三個流氓在眾目睽睽下,用鋼筋棍兒給敲死掉了。
然後呢?
莫名其妙地鄭陽昏了過去,作了個奇怪的夢,夢裏麵好象靈魂出竅,沒有穿太空服,沒有開宇宙飛船,就那麼一個人飄著飄著,一路飄進了外太空。
記得夢的最後,鄭陽乘風遨遊鑽進了一片五光十色的龐大星雲,隱約看見了一把通天杵地的巨大銀槍。
那把銀槍周圍憑空生長著無數奇異的星光花朵,槍身上還有許多古怪的符號,鄭陽本來想看看清楚,結果那銀槍突然顫抖起來,震蕩得整片星雲星光爆射,好象世界末日一樣……再然後,很淒涼地就躺在這個鬼地方了……
“我鄭某人在地球上生活得安安穩穩,挺好一大學生,一沒違法犯罪,二沒拯救地球,應該不會倒黴催的碰上穿越那種事情吧?”
鄭陽搔搔頭一聲苦笑,怎麼想也想不出頭緒,幹脆把這些難以理解的事情,規劃成更難以理解的白日夢。
四處看看,這是一座滿塞東亞風味的美麗海島,浮浪微卷,海鳥翩翩,從大海另一邊飄揚過來的奇妙清香,不斷撩撥著人的嗅覺神經。
搖搖有些昏沉的腦袋,就著鹹得發澀的海水洗了把臉,鄭陽覺得喉嚨火辣辣的,剛才匍匐在海沙裏麵,雖然很奇怪沒憋死,但是不少沙子鑽進喉嚨,感覺太難受了。
既然是島,椰子是不缺的,叢林的外圍就有很多,鄭陽用原始的扔石頭大法,反複搞了三十多次,才成功的敲落一個大椰子。雖然辛苦兼白癡了點,但沒辦法,鄭陽從小就不是爬樹的料,爬一回摔一回都留下心理陰影了。
解決了生理需要後,鄭陽開始四下轉悠,想找點東西裹裹光潔溜溜的肉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