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城,號稱是全大明的糧食之倉。
而在這蘇州城內有一座張氏府邸,張府的後院裏有一名少年立在院中。
少年十六左右,身著白袍,身上有一股安靜的味道。
此時這少年正抬頭看著天上,過了一會,他慢慢地歎了口氣,“終究是不一樣了,回不去了。”
這少年名叫唐奕,來自現代二十一世紀,
是一名職業棋手,段位很高。
昨天他正和他的隊友還有一些人坐飛機,往韓國飛去,
不料飛到半途,飛機突然斷裂,他根本來不及想什麼,就人事無知了,醒來時,就已身在這古代了,至於為什麼來,他並不知道。
想到這,他幽幽地歎了口氣。
就在這時,他垂頭的動作似乎牽動了傷口,使得他那綁著崩帶的額頭有一點疼痛。
“嗬。”一摸到這個傷口,唐奕就有些哭笑不得。
因為這傷口是他妻子打的。正確地說,是這具身體主人的妻子打的。
十六歲就成親,看來曆史書說上的,古人十幾便成親,當是真的,並沒有騙人。
隻是讓唐奕微微有一些尷尬的是,這具身體的主人是入贅張府的,要不然以古代禮義對女子的嚴厲苛求,這身體前身的妻子,也就是現在自己的便宜妻子敢這樣打丈夫,那可是犯了七出之罪,可以休棄的。
可是這自己的前身那是入贅的,那就是不一樣了。
因為不論在古還是今,這贅婿的地位通常都是很低的,也很被人瞧不起的,沒人會正眼瞧他們,就連貴為公主的附馬,也是一樣。
就在他有些悵然若失的時候,這院中又出現一人,這是一個身穿粗棉,手捧著一碗藥的少年,這少年和唐奕年紀相仿,也是十六左右。
此時的他一張臉黑乎乎的,顯然是被煙火熏的,不過他的眼睛亮亮的,給人一種很有精神的感覺。
他一看到唐奕,立即趕了過來,“少爺,這天風大,你咋出來了啊,你頭還沒傷好利索呢,大夫都囑咐要好生休息的。”說完,他便把藥給放在了院中石桌。
而唐奕看到這,立即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對了,你又拿藥來?”
這藥很苦,唐奕並不想喝。
而這小廝見此,則過來扶唐奕坐下,
“少爺,這藥雖然苦,但是對傷口有好處啊,誰叫你非得碰那頭母老虎的啊,那母老虎的厲害,你又不是不知道。”
說完,還一副小大人樣的搖頭,直讓唐奕有一些想笑,但是想到了傷口,他還是憋回去。而眼前這小廝,也就是小五,是他前身從家裏帶過來的,而他口中的母老虎就是自己的妻子。
在昨天,也就是他剛剛穿過來的那一天,正是自己的前身被他妻子打昏的那一天。
至於為什麼打?
按小五的說法是自己的前身忍不了,想要和那少夫人行房,最後的結果當然是…七尺男兒被一個弱女子追著滿院打了。
有時唐奕會忍不住地想,這前身是不是忍不了這口氣,受不了這窩囊氣,直接一口氣不想上來,魂歸西方去了。
要不然說一個女人能把一個男的打死,唐奕是不信的。
就在唐奕想事情的時候,小五把藥倒好了,一股濃厚的味道撲麵而來,非常惡心,藥汁黑黑的,唐奕一看到就想吐。
但是看著身前小五那希翼的眼,以及因為熬藥而被煙弄得黑黑的臉,最後唐奕還是捏著鼻子,把藥給喝了。中藥太苦了。
在現代,他根本就沒吃過中藥,有什麼病,也隻吃西藥,西藥並不苦。
把藥放下,唐奕用水漱了幾次口,方才忍住了心中的惡心。
而這時,小五卻是把藥碗收了,“少爺,你就忍忍吧,等病好了,少爺你要是想女人,我…”說到這,他壓低了聲音,一副神秘的樣子,在唐奕的耳邊輕輕地說道,“我就帶少爺你去找女人,嘿,我每天都路過我們蘇州有名的怡紅院,那裏的女人都很漂亮,而且..”
說到這,小五還一副饑渴的模樣。
唐奕忍不住在想,是自己在想女人,還是他在想女人啊?
不過一想到自己附身的這身體十六歲了,還有小五也是十六歲了,
兩個青春期的男人忍了十六年,忍不住也是正常的。所以他倒沒去怪小五的一些不禮敬。
畢竟他是現代人,並不怎麼追究禮數。
而小五也就是自己這個身體的主人,好像也對小五非常好,所以小五才不時有一些逾越的舉動。
而就在主仆淡淡交談的時候,小院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腳步聲很輕,如果不是唐奕沒怎麼去注意聽小五的囉嗦,也許他就聽不到了。
此時唐奕轉頭,看向了小院拱門。卻是見到幾步外,一名白衣女子正平靜地看向自己。
這女子身著宮裝,頭戴玉釵,秀發微挽,很是漂亮,最要緊的是她的雙眼如秋水一般純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