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走了兩步,隻聽身後有人喚著我的名字,很輕又感覺有些陌生,“合歡?”
挺住腳步看了一圈,才發現原來是楊錦凡。
“哦?楊先生叫我?”
“嗯,沒事的,對了,西郊楊公館,有事可以來找我。”
“嗯?”我有些猶疑地望著他,聽著遠處彥城又催促了幾聲,我這才匆忙地回到,“知道了”
……
十二下鍾聲全部敲完,餘音還在耳邊回響,我低下頭,看著地上已經覆蓋著一層細密的薄雪。
我邁下台階走了幾步,忽然有人叫住了我。
“合歡小姐,請等等。”
我回頭,兩個陌生的男人,滿臉戾氣,凶神惡煞地走了過來。
我冷冷地笑了一聲,估計又是生意談不攏,恐怖威脅的戲碼。果不其然,男人自報家門。
“小姐,丁先生希望生意的事情你再考慮考慮。”說著從袖口中亮出雪亮的匕首,“小姐這臉被弄花了可就不美了。”
“我說過了,不能讓步!”
“那我們可就不客氣了!”說著舉起匕首向我靠近了幾步。
我從口袋中摸出手槍,還是楊錦凡的那把銀質的左輪手槍,這些年來一直半在我的左右。
還不等我亮出手槍,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遠處響起,“住手!”
二人紛紛扭頭,倚著同澤的大門,一個高大的男人一身深色風衣,頭頂著一個黑色的禮帽,帽簷壓得很低,看不清麵孔。
男人跛著腳緩步走了過來,嘴中叼著一隻香煙,忽明忽暗地閃爍著,他歪著嘴一笑,扔掉香煙對這兩個恐嚇我的男人道:“瞧這手抖的,剛出來混吧?威脅這事都不會?”
被他一語道破,兩個混混故意逞強道:“你行?那你來!”
男人揚起嘴角,慢步朝我走來,五步,四步,三步,兩步……他立在我麵前,一張飽經滄桑的臉還是記憶中的沉穩,她扯住我的衣領,扭頭對兩個混混道:“要這樣。”
兩個混混開了眼界般不住地點著頭,一副受益匪淺的樣子。
一陣夜風吹走了他頭頂的禮帽,楊錦凡的容貌全部呈現在我的眼前,我瞥見他的左眼眼角有一塊醜陋的疤痕,應該是一年前越陽鋼廠爆炸時留下的。
“錦凡……”我動了動嘴卻沒有叫出聲音。
轉而他將臉靠得很近,一個久違了的吻落在我的唇邊,熟悉的溫熱,想念已久的柔情。楊錦凡從我手中奪過手槍,倏然轉身指向正看得瞠目結舌地兩個混混,大聲吼道:“看什麼看!還不滾!”
兩人落荒而逃。
楊錦凡轉過身退了幾步。
我淺笑,“謝謝你,楊先生。”
“你怎麼知道我姓楊?”
他走得很慢,我跟到他身邊,與他並肩前行,“五年前就知道了。”
楊錦凡盯著我,嘴角繾綣起一絲笑意。
我擋在他的前麵,仰麵對上他的目光,“你還沒告訴我你家住哪,這樣我有事就可以去找你。”
“不用說。”
“你不說,我怎麼去找你?”
寒風席卷著雪花,楊錦凡沒了聲音,他盯著我笑,忽然將我拽進他的懷抱。
“西郊楊公館,這個你也知道……”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