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未期,梁惠王府。
易竺,一個三十幾歲的壯年漢子,身著粗布麻衣,手持餘尺薄刀,一臉自信地和一頭草黃色的壯牛站在王府別院的一片空地上。
周圍,梁惠王和他的一幹門客駐足觀看。
“好了,開始吧”梁惠王抬手吩咐道。
“是。”易竺拱手遵從。
持起刀,易竺叉開雙腿,放鬆身體,雙眼緊盯黃牛,一股強大的自信從他那略顯鬆跨的身形中散發出來,令圍觀的一幹人等心中一凜,這種氣勢,貌似隻有在當世的幾個武學宗師身上才能見得到。
“嗯。”見多識廣的梁惠王輕撫著留在下頜地一撇山羊小胡微笑著,顯是對易竺拉開的架式很滿意。
噌!易竺一個健步閃到黃牛側身,閃電般飛出一刀。
第一刀,斷其心脈。
一刀斃命,卻沒有鮮血濺出。黃牛如被定身一般,僵直地矗立在原地,牛眼圓睜。
唰!唰!唰!緊接著易竺開始圍著黃牛快速轉動,連續出刀,隻留給梁惠王他們一道殘影,一片白光。
好!眾人轟然叫好,隻為易竺的速度。這是他們所達不到的。
好!梁惠王也叫了聲好,為的是那片刀光。這麼快的刀讓梁惠王想到了戰爭。
一盞茶的功夫,易竺停身,止步,收刀,呼吸平穩,臉色正常。
黃牛也同剛才一樣,未出血,未倒下,依然矗立在那裏,睜著眼,盯著易竺,似在嘲笑。
呃?怎麼回事?眾人盯著易竺:不是說要解牛麼,怎麼牛還完好如初?
梁惠王卻盯著黃牛:他的刀竟已快若如斯?
易竺環顧眾人的神情,搬出早已準備好的木盆,放在黃牛兩側。舉刀輕碰牛頭。
啊?!!!眾人皆驚。
原本完好的黃牛,身上的肌肉竟開始一塊塊地脫落入盆中,才一息的功夫就變成了一副矗立完好的骨架。
“庖丁解牛,神技也!”雖已隱約猜到這樣的結果,梁惠王還是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謝主君誇獎,竺受之有愧。”易竺躬身施禮謝過。
“易竺切勿謙虛,你之技藝,稱之神技毫不為過。不知你是如何練就?”若將此技藝用於戰爭,文惠君仿佛看到了戰場中的刀光血影。
“稟主君,吾十五歲持刀,終日解牛一十九載,現目中已無全牛,所見者,唯經胳,骨骼耳。是以能有此技藝。”易竺據實回答。
“哦,如此呀。”文惠君有些失落,一十九載,人的一生能有幾個十九載。瞬間無敵勁旅幻作泡影。
“好了,表演完了,你下去吧。”文惠君擺手吩咐易竺,心歎廚子畢竟隻是廚子,可惜呀,才來一天。
“是。”易竺收起盆中的牛肉,回到廚房開始為主君烹飪。
片刻,廚房失火,易竺隨火海而去。
文惠君知後,是隻微微點頭表示知道,吩咐下人另起爐灶。
絕世庖丁易竺就此離開人世。
…………
潛龍大陸,深藍帝國。
行政中心納爾城。
“唾!”一個小巷中,一口粘稠的液體吐到了尚德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