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陪著賓客們,飲酒說笑,邢夫人和尤氏笑著問賈母:“老祖宗,你唱的這是哪一出啊?把兩個孩子都蒙在鼓裏了!”
賈母隻是得意地笑,不說話,鳳姐笑道:“其實被蒙在鼓裏的,何止寶玉和林姑娘,就連老爺,太太,我們都被老祖宗蒙住了。”
王夫人笑道:“鳳丫頭,你是何時曉得新娘子就是黛玉的?”
鳳姐笑道:“我是先聽說老祖宗不讓寶玉去接新娘子,心想哪有這樣的事?老祖宗還說人家姑娘如何的嬌貴,真是如此,哪有不去接的理?後見新娘的轎子被抬進正堂,隻聽聽管家又問什麼有沒有人反對寶玉成親?曆來哪有這樣的事?更是令我生疑,直到黛玉身著喜服,戴著鳳冠從轎子裏出來,我才明白,原來這時老祖宗設的局!”
眾人哈哈大笑,賈母樂得孩子般搖頭晃腦的,王夫人聽了隻覺得驚心動魄的,問道:“老祖宗就那麼有把握,林姑娘關鍵時候會站出來反對嗎?”
賈母這才停住了笑,道:“其實,這兩個孩子自小在我屋裏長大,若論了解,你們身為父母的都不及我,他倆是一個離不開一個,看看每次鬧別扭,生氣分開了,不是一個比一個更難過?我早就看出這對孩子,分不開,直到前日黛玉說不與寶玉成親,寶玉又是個萬萬放不下的,我便想,他倆人中間得有個人使勁,於是就想出了這麼個法子,事還真不容易呢,這中間,我又做了多少事,你們看得見的,還有看不見的。其實林姑娘那邊,我早就派雪雁給我盯著,每天是什麼情況,這丫頭都給我報著呢,所以,我就很有把握了。”
眾人聽完不得不服老太太足智多謀,這時見雪雁又來報:“老太太,不好了!”眾人聽雪雁喊不好,以為寶玉又出什麼事,賈母道:“莫慌張,慢慢說!”
雪雁道:“寶二爺和林姑娘,兩個人在洞房……”說到這,隻覺氣喘不上,賈母忙命琥珀,給她口水,雪雁喝了一口接著說道:“兩個人在洞房,抱頭痛苦呢!”
眾人一聽,先是雅雀無聲,突然又爆笑起來,雪雁見眾人居然這般情景,鳳姐道:“好丫頭,你快去吧,二爺和姑娘沒事!”
洞房裏,寶玉和韓西西哭夠了,寶玉捧著韓西西的臉,望著笑起來,韓西西看著寶玉也笑起來,雪雁在門外聽的糊塗,這該不該再去報呢?
隻見紫鵑過來拍了她一下道:“你這傻子,怎麼還在這聽?老太太賞的酒菜,你再不去,可就沒得吃了。”
雪雁這才隨紫鵑去了。
寶玉握住韓西西的手直握的韓西西覺得生疼,道:“寶哥哥,我的手要被你捏碎了。”寶玉忙鬆開,又揉著,依然望著韓西西傻傻的笑。
韓西西看著寶玉,想想差點就與寶玉錯過了,突然,又覺得想起來什麼問道:“原來外祖母說你要娶親是假的啊?”
寶玉也疑惑著:“是啊,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隻是你當初說不願與我成親,我就想著不管是誰都,娶了了事,就想氣氣你,誰知最後是你從轎子裏出來了!”
韓西西終於明白,道:“原來外祖母早知道我們放不下的,所以故意這樣來激我的。”寶玉道:“那也讓祖母費盡心思了。”
韓西西撅著嘴道:“是啊!成了親,以後咱們就是大人了,可再不能讓府裏上下看咱們的笑話。”
寶玉也點點頭道:“那咱們再別鬧別扭了。”韓西西笑笑:“寶哥哥,以後我再也不與你鬧氣了。”
寶玉的大婚,迎春,襲人等的出嫁的丫頭,自不必說,都回來的,鴛鴦,襄王及北靜王與王妃也親臨,茜香國的公主奇蘭和霍啟明子也跟著來熱鬧,喜宴更是熱鬧不已。
席散了,王夫人邀薛姨媽至房中一敘,王夫人問起上次薛蟠帶來那個夏家小姐如何了,薛姨媽想起來直皺眉,搖頭道:“快別提了,幸而事先帶過來讓大家看看,不然要娶回來,真真是禍害死人。”
王妃人見薛姨媽如此神態問道:“怎麼回事?”薛姨媽才說起原由。
薛姨媽後尋人打聽得知,原來這夏小姐,相貌本是生的不錯的,也讀書認得幾個字,隻是自小隨奶奶一起長大,被嬌生慣養,脾氣性子任性霸道,在家裏稍有不順,便砸東西,打下人,還養了個怪習氣,就是不吃肉,愛吃雞骨,家裏上下也沒人敢說她,且為人心機頗深。
王夫人聽道:“那日老太太不許蟠兒送,隻讓個下人送回去,那夏家沒說什麼?”薛姨媽道:“聽說夏小姐回屋將丫頭暴打一頓,鬧得不可開交,隻要人來我薛府上尋事,蝌兒讓他哥哥躲起來,他去說,哥哥出遠門,人不在家,他不知道是何事,等哥哥回來再說,夏家也知道薛蟠是在躲,又來鬧了幾次,都是蝌兒出麵,實在無趣,也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