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行保持著冷靜的思維,沒有像是在場不少男賓客那般無法集中精神。
李星寒的目光看向了站在少女身旁的兩人。
在她的身邊,隻站了兩個人。
一個是看上去較為年長的婦人,她的眼角長滿了細細的魚尾紋,卻顯得半老徐娘風韻猶存。
另一個,則是一位個頭稍矮,身材發胖的少年。
“雪見,聽小媽一句勸,你父親在獄裏過的淒苦,要是沒你二伯一家照拂,不知道要遭受多少苦。”
“我已經幫你看過了,賀氏集團的公子賀子軒,人中龍鳳般的人物,就是比起電視劇裏的男明星,也不差分毫。”
“更難能可貴的是,賀家隻有一個兒子,你這一輩子過的夠淒苦了,到了賀家,你也能好過些。”楊雨竹望著林雪見,苦口婆心的勸解道。
她是林振邦院士二婚的妻子,林雪見早年喪母,林振邦又時常忙科研照顧不到女兒,這才二婚娶了這位。
在林老院士沒出事兒之前,這位楊雨竹對待林雪見也算好,可自從林振邦被人陷害鋃鐺入獄,情況就一點點轉變了。
楊雨竹現在,就是把林雪見當成安身立命的搖錢樹。
沒了對方,她和她自己的女兒,豈不是成了無依浮萍,再難在這個家待下去。
林雪見此時聽到楊雨竹的勸慰,隻是沉默,她不是一個離不開豪門的女孩兒,這一點,李星寒手裏的調查資料極為詳細。
如果不是林雪見顧忌舊情,憑她的才學,到哪裏都能安身立命。
這幾年,她所治理的子公司,在整個林氏集團都營收遙遙領先。
可惜,林家不是她林雪見的林家。
每次做出成績,林傲霆為首的董事會,就會全盤接收走林雪見的一切,而她辛苦賺來的錢,隻堪堪夠維持楊雨竹母子奢靡無度的生活開支。
見得林雪見依舊倔強,一旁的林知書歎道:
“姐,嫁了吧。你是拗不過二伯一家的。”
聽到身邊兩個唯一的‘親人’這麼說,林雪見眼窩中逐漸騰起一絲霧氣。
沒有人能夠體會她的委屈。
哪怕是自己拚盡全力,每年支出幾百萬天價留學費用的弟弟,也不站在她這一邊。
她的父親,背叛大國。
沒有朋友同情她,家人隻知道伸手要錢,沒人理解她。
有的隻有無盡的羞辱和謾罵,她甚至知道自己的一生都毀了。
她一忍再忍,手中的權利被一點點剝奪,家人卻要榨幹了她最後一點利用價值!
嫁給賀子軒。
若是林雪見不知道也就罷了。
但是,作為曾經執掌過多個林氏旗下扭虧為盈的女總裁,和賀家有過多次商業往來的她,不止知道賀子軒明麵上的那些勾當。
更清楚,他在名門會中的地位。
所謂的名門會,表麵上是各大家族二世祖聚集結交人脈的地方。
背地裏的男盜女昌,更為令人不齒。
諸多加入名門會的富家二世祖,最喜歡幹的事情就是換妾活動,美其名曰是名門之間沒有秘密,實際上,就是帶著自己夫人,在私人會所裏聚眾party。
作為副會長的賀子軒,就帶過多任前女友,出入這個會所!
嫁給一個名聲狼藉,身負幾十條強迫少女撤訴和解的富家公子哥,未來她的下場可想而知。
林雪見不是沒把這些事,私下告訴過自己的小媽和同父異母的弟弟。
可是,換來的結果卻是,在不久之後,徹底喪失自己子公司的掌控權。
“可不能哭,一會兒妝該花了。”
不止如此。
她名下的一切財產,也全部被偷偷轉移,凍結!
想著這些事情,心酸的淚水不禁劃過林雪見的麵龐。
楊雨竹見狀,驚慌地拿出一條手絹,遞給林雪見說道:
此時,宴會廳的大門緩緩關閉。
可見,邀請的嘉賓基本已經到齊。
“諸位,安靜,安靜一下,接下來有林老爺子宣布一件喜事。”
就在這時,酒席的主座之上,一個中年男子忽是起身說道。
此人正是林傲霆的大兒子林飛羽,而站在林飛羽旁邊的二兒子林沫則用嘲弄的目光瞥向了林雪見一家。
作為名門會的一員,林沫隱隱有些期待,期待在這裏,碰到自己的堂姐。
要是能夠一親芳澤,讓這位素來高冷,對自己不假以詞色的堂姐在自己身下婉轉哀啼,那可就是一件美事了。
酒店瞬間安靜下來,那一身黑色中山裝的林傲霆緩緩起身,而後笑道:“今日是在下大壽,感謝諸位賞臉來賀,本人借此壽辰,為我那侄女定下一樁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