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海之南,流沙之濱,赤水之後,黑水之前,有大山,名曰昆侖之丘。雲海浩渺的昆侖,在世人眼中乃仙神聚居之地,世人無不向往,無不頂禮膜拜。修仙之法多如牛毛,卻無一人得道飛升,飛升之說本虛無縹緲,但凡人哪知,一生所尋修仙長生之道如迷失雲海,不知哪是雲海之彼,哪是雲海之端。自古修仙必經千百次考驗以試修士之心,以煉其性,而後方敢言大道、傳大道。修行首須煉性,此誠乃萬古不變之明訓也。修仙之士遍於天下,派別眾多,修仙道業時至今日,已大道無形。
一百三十年前的一場曠世之戰,多少生靈殆盡!正道如何?魔道又如何?在這爭奪中誰能獨善其身,就算能擁有那毀天滅地的超凡又如何!
到頭來,隨那塵埃一樣,迷離在這淒淒幻世,不覺自我的渺小,不知人心的險惡。
第一卷
第一章命數
昆侖山西脈,那疏疏落落的白雲似綢帶飄拂在影影綽綽的玉虛峰半山腰間,似玉的碧波潭水養育著山棲穀隱的大牛村的耕夫織女,恍若人間仙境。
大牛村村民世代男耕女織,與世無擾的生活讓大牛村村民遠離了戰爭、殺伐,遠離了醜惡的世俗,更顯得大牛村的人們淳樸、善良。
此時正值五黃六月之天,往日村民都在自家屋簷下取陰納涼,可今日大牛村村民都到了葉阿牛草房外,一一向葉阿牛道喜,因為葉阿牛家媳婦要生小阿牛了,葉阿牛家自從年邁的父母過世後,很久都沒有這麼喜慶熱鬧的時候了,都盼著靈兒順利誕生,分享這份喜悅。
『恭喜啊,恭喜啊,阿牛,小阿牛快生了吧,我聽你大娘說了,就趕緊放下手裏的活,過來看看,這是剛宰的兩隻母雞,拿去燉了,待會阿櫻生了,一定要好好給她補補。』,淳樸的阿梁大叔一手提著兩隻母雞,一手握著扒田的鋤頭向阿牛憨厚的笑著。
『阿梁叔,您太客氣了,平日您對我們的照顧已經很多了,現在又送兩隻母雞,阿櫻知道了,肯定要怪我的。』葉阿牛擾擾頭,不好意思說道。
『我把你們都當我自己的孩子,小阿牛也要出生了,這是給小櫻和小阿牛的,快收了,收了,待會你大娘也要過來,你李阿娘、阿魏叔、小萌子、老田等村裏人也都要過來,送的東西也多了,這些都是阿叔、阿娘的心意,都要收下才是。』
『那我就收下了,謝謝阿梁叔。』葉阿牛也不再推辭,當下接過兩隻母雞。
大牛村村民陸陸續續的都到了葉阿牛的房外,一向熱心腸的李阿娘問起了葉阿牛『阿牛啊,是阿金的母親在為阿櫻接生麼,現在什麼情況了?』。
『是阿金阿媽在接生,從小櫻肚子出現疼痛到現在已經一個時辰了。』正說著的葉阿牛關懷的看向草屋內。
時間匆匆流走,日落西山,已是戌時,三個時辰過去了,葉阿牛焦急的在草房外來回踱著步子,小阿牛遲遲沒有生下來,隻聽見屋裏媳婦疼痛難耐的叫喊聲。天色漸漸黑了下來,阿梁叔走到了阿牛身旁,拍了拍焦急中的葉阿牛,急切的問道『阿牛啊,按理說,現在小櫻應該生了,怎麼…』
一直望著草房裏麵的葉阿牛也不明原因,似回答,也似是自言自語的說道『是啊,現在應該生了才對,這是怎麼回事?』停下腳步的葉阿牛怔怔地看著草屋。
灰暗的夜空沒有一點星辰餘輝,連平日夜空高懸的明月也未見,慢慢的隻見烏雲攏聚,眼看一場雷雨就要降至。
『嗯…嗯』,葉阿牛的媳婦小櫻聲嘶力竭的痛吟著。
…………。
村民和淳樸的葉阿牛都在草房門外的草棚焦急等待,不斷從房屋內傳來的痛鳴聲刺痛了每一個人。灰暗的天色帶著一點點死氣,突然,一道如流星的電閃轉瞬即逝,『喤…』,一道道電閃惶然劈落,雷聲響徹了山穀。這一道道電閃,一聲聲雷鳴,仿佛在訴說,這是一個不平凡的夜晚,一個注定悲苦無奈的夜晚。水塘間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水,落雨越下越大,劈裏啪啦的雨聲夾雜著轟隆的雷鳴,讓整個大牛村今夜變得不再平靜,瓢潑的大雨浸濕了每一顆急迫的心。痛苦的嘶喊聲不斷的發出,就連這嘶喊也有些有氣無力,房外神情幾近崩潰的葉阿牛淚流滿麵,徐徐跪了下來,雙手合十仰望蒼天,內心痛苦的祈求著『老天爺,我葉阿牛這輩子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一向孝順爹娘,為何,為何要讓我妻子受這般痛苦!如果取走我性命能換我妻兒活命,我甘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