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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祝林致這邊卻是一如他當初的判斷,出了些問題。皇帝派他來負責這次南境賑災,他就明白此行定不如意,肯定會扯出些牛鬼蛇神。本來這個差事他這個一品大臣是不用親自來的,隻不過皇上不知出於什麼考慮,竟然當朝點他負責此次巡查。
祝林致當時琢磨著這位皇帝的想法,又想到朝中越發凝滯的氛圍,心裏明白皇帝這是要敲打敲打自己的兒子。這幾年,三皇子越發針對幾位皇子,尤其是皇後所出的四皇子。各種動作頻頻使出,不過被四皇子化解了,加之也沒鬧出什麼嚴重的事,皇帝便也不好說什麼。
可是,三皇子底下的人竟然打算在賑災一事上動手腳,皇帝是從軍營裏出來的。最是見不得別人糟蹋百姓,南境幾個重要的郡發生了大水災,百姓流離失所,若不好好處理,恐百姓生亂,這才讓他負責此次賑災。
大夏建國不過百年,從當初打天下的高祖到如今在位的陛下不過經曆了短短的三朝而已,朝中官員之間的關係網就已經形成了一張大網,在底下密密交纏著,牽一發動全身。不過自古以來官場便如此,隻不過心照不宣罷了。
南境地區自古以來便是富庶之地,南境水係發達,河流眾多,所以漕運差不多可以說撐起了南境。也因此,南境之地世家林立,無數利益集團在這個地方紮根,一直是曆朝曆代皇帝的心腹之病。
可是也因為這樣,皇帝不會輕易動南境,南境也不敢鬧出什麼事礙皇帝的眼。
是夜
祝林致坐在房裏,暗自想到。這次南境的這些人居然敢正大光明的與奪嫡扯上關聯,難道當年高祖手中的刀下這麼多的人命,已經沒有辦法讓這些人好好夾著尾巴過了嗎?也不知這些人腦子是不是進水了,這是生怕自己活得太舒坦了嗎,祝林致心裏一嗤,皇位上坐著的那位,別看平時和顏悅色,狠起來連高祖也不相遑讓。這麼多年的養氣修身,到底是讓人忘了皇帝當年也是從軍營裏出來的人。
此次巡查他原本是準備依著皇帝的意思打掉些蹦的歡的車前卒,沒想到這些人自己卻迫不及待的蹦到他跟前,爪子伸到這一事上麵去了,這些人膽子倒是真的大。
看看這次牽扯出來的人,連一郡刺史都出來了,這正是往皇帝的心窩裏捅刀子啊。祝林致看著手裏的那張紙上刺史吐出來的話,三皇子啊。祝林致那張俊雅溫和的臉上滿是意味深長,一雙修長且骨節分明的雙手交疊放在桌上,他慢慢靠在椅子上,就是不知那位四皇子在其中扮演了多少角色,他就這麼順藤摸瓜的輕易就將這位刺史拉出來了。
“怎麼辦?這祝林致一來,我們就折了一個刺史。”說話這人眉頭緊皺,他望著坐在一起的幾人。
“慌什麼,他祝林致難不成還真能將我們連根拔起,不過一個刺史罷了,上麵那位都沒發話,你慌什麼。”做在方才說話那人旁邊的這位男人撫了撫那長長的胡須。
“哈哈,張兄說的是。何須慌張,何須慌張呢,吳兄。那位在前麵頂著呢。我看啊,你這是庸人自擾了。況且,就算他祝林致知道是我們,證據呢。他堂堂一品大臣,總不能空口白牙就將我們拿下吧。來來來,再喝一杯,這可是我新得的酒,莫要錯過啊。”說完,這富態的男人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對吳家家主吳執方才的話不在意的一笑。
吳執看了看桌上的張士元和那富態男子朱啟平,想了想,不再說什麼,抬起酒杯就喝了起來。
這三人便是南境數得上名字的糧商,南境雖然占了個富字,但是南境的糧食確實需要往裏運的。此次南境的崇明郡,冀陽郡並之徐州郡三郡管轄地內接連發生大水災,自三月初旬起至四月止,一月之中,雨多晴少,即使有那不下雨的一天,但也不敵連朝傾注,無處不災,這三郡內,民大饑。
皇帝對此事極為重視,若是在賑災上出了岔子,勢必會牽連許多人。這吳家,張家,朱家身為南境糧商大戶,不僅不做好分內之事,配合朝廷的調糧一事,反而與朝中的三皇子勾結一起對賑災糧動手腳。在祝林致看來,簡直是無異於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