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r�q雪地裏積著厚厚一層的冰,放眼望去,一棟建築物也沒有,除了雪地裏的兩人,杳無人跡。
“好冷。”
夏梓晨的身體顫抖著,盡管她緊緊地依偎在他的懷裏,但寒意未減。
“假期一起去玩吧。”
夏梓晨坐在教室裏默默地低著頭寫著什麼,她身邊的同學正在她旁邊商議假期的計劃。
這樣的畫麵不知道經曆了多少次,她沒有朋友,也不明白他們臉上洋溢的笑容怎麼能輕而易舉地展現出來。
除了沉迷於書中,她不知道何為笑。
為什麼喜歡小說,大概是羨慕小說裏的偏愛吧。
“夏梓晨,你要去嗎?”
她右邊的同桌輕輕問候了一句,但等來的是沉默,一個站在她右邊的同學提起嗓子,十分不悅道“夏梓晨,我早就看不慣你了,你以為你是誰啊。”
“對不起。”
這是她說過的多少次對不起,早已數不清了。
她從出生開始,便右耳失聰,在吵鬧的環境裏,她接收不到任何切切私語。
這是她藏在心裏最刺的痛,因為失聰,她被很多人認為是性格孤傲,不善於與人交談。
周茗嘉,她的同桌,是一個十分溫柔之人,除了長得帥,學習成績也好,是學校的校草之一,他身邊有很多垂涎他的女子,他對所有人都是麵帶笑意,從未見他失態過。
“唐糖,她在看書,不是故意的。”
他的聲音很溫柔,他望向她,露出一個讓人淪陷的笑意,連嘴角的弧度,都控製得那麼完美到位。
“你假期有安排嗎?”
這一次她聽得清清楚楚,隻是她能適應那種熱鬧嗎?
周茗嘉看出了她的猶豫,再次勸說道“跟我們一起玩吧。”
他永遠麵帶微笑,仿佛世間所有的煩惱在他麵前都是過眼雲煙,轉瞬即逝。
她不忍拒絕他的再三要求,於是靦腆地點了點頭。
“茗嘉,她跟我們玩不到一起的。”
那同學也沒想到夏梓晨會答應,趁她又在埋頭苦幹的功夫,小聲低喃道“茗嘉,你幹嘛一定要請她去,你是不是喜歡她啊。”
周茗嘉看了一眼夏梓晨,很顯然她並沒有聽到他們的談話。
“好了,大家都是朋友,熟了就認識了。”
周茗嘉沒有點頭,也沒有否認。
“誰跟她是朋友。”她別過臉去,似乎在生著他的氣。
放假後的第一天,夏梓晨穿了一身最不習慣穿的裙子,靜靜地在家裏等著周茗嘉來接她。
在空淡淡的房間裏,她孤獨得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從小到大,爸媽總是出差,除了過年,一年見不到一次。她內心渴望愛,可爸媽從來都是忙於事業,就連她右耳失聰這件事也隻是自己一個人的秘密。
真正的孤獨,是明知道前麵是深淵,是懸崖萬丈,但還是要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這時,她收到一個電話,是周茗嘉打來的,電話裏的他說“對不起,夏梓晨,另外一個女生感冒了,說來不了了,我們下次再約。”
她也是淡淡地掛了電話,雖然有些落寞,但最終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她不明白,明明那麼想要一段友情,可真正想去觸摸的時候,那雙即將觸摸的手會停在半空,無法動彈。
年少的她,喜歡過那個溫柔又陽光的周茗嘉,這是她不敢說出口的秘密。
隻是第二日,當那位女生發著朋友圈向周圍的人炫耀昨日的海灘之遊時,留下的隻有清醒與自嘲。
在得知那天他在電話裏撒了謊之後,清醒地知道他不是帶她走出黑暗的人,這份喜歡便隨著時間慢慢地變淡了。
她真的太怕輸了,所以就變成了又渴望愛,又抗拒愛的膽小鬼。
“好冷。”
玄夜緊緊地抱著她,此時她的身體已開始結冰,一層一層的雪花凍結在她的臉上。
剛出生的他,並不懂如何使用他的力量,隻能用盡身體的暖意抱著他,但她並沒有好轉。
玄夜隻能一層一層地扒開她臉上的冰,哪怕一會兒功夫她的臉上再次結霜,他也決不放棄。
突然天空飄下一張紙,紙上寫著“你的血,能抵禦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