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場上。
一隊鐵騎,人馬俱披黑色重鎧,騎士頭戴重盔,手持三丈鐵槍,隊列如林。雖然僅有百人,但一眼望去,卻給人千軍萬馬的氣勢。
看到這隊鐵騎,林衝心中不由一動,莫非這就是後來隨同金兀術南征北討,立下赫赫戰功的鐵浮圖?
兀術策馬與林衝並行,見林衝看這隊鐵騎看的呆了,心中不由大喜,道:“林副使,我這隊重甲騎兵可還能入眼?”
林衝由衷讚道:“果然不愧是能征善戰的‘鐵浮圖’,雖然僅有百餘騎,但這氣勢卻不輸於千軍萬馬。”
“鐵浮圖?”兀術慢慢品味著這三個字,開口道,“這個名字聽上去不錯,這支重騎兵我剛練成不久,尚未取名,多謝林副使賜名。”
林衝心中不由愕然萬分,這才知道原來曆史上赫赫有名的鐵浮圖現在才隻是一個雛形,鐵浮圖這個名字也因為他的出現而提前出現。
兀術新練重騎兵得了鐵浮圖之名,心中甚喜,此時,二國主等一幹金國將領尚未到場,當下,兀術便策馬衝入校場,指揮著這一百鐵浮圖演練起來。
但見號令過處,一百鐵浮圖渾若一體,整齊劃一;再觀衝鋒之時,蹄聲隆隆,響若轟雷,氣勢恢宏,令人側目。
這種重甲鐵騎就像後世的坦克一般,乃是戰場正麵衝鋒的王者,在這個時代是無敵一般的存在。
林衝很難想象梁山的騎兵正麵與這鐵浮圖對上,將會是什麼樣的下場,丟盔卸甲,怕是最好的結果吧?最有可能是被對方衝散之後,斬殺殆盡。
動容的不止林衝一人,跟隨在他身後的虎魄兵,包括武鬆、史進和穆弘三人,個個麵色惶然,顯然被這鐵騎衝鋒的氣勢所懾。
雖然昨夜林衝四人已經將金人的騎戰大大的‘高估’,但是看到這支僅僅百人的鐵浮圖展現出來的威勢後,四人這才知道他們仍舊低估了金人騎戰的能力。
看了前方興致勃勃地發號施令的兀術一眼,林衝扭頭對史進道:“大郎,現在你還認為自己的騎術能夠穩勝金人嗎?”
在場的漢人中,單論騎術,史大郎當之無愧屬第二,隻比林衝稍差一點。
史進心下惶恐,麵色有些發白道:“怪不得大哥說女真是生在馬背上的民族,昨日我還有些不服,今日一見,大郎卻無話可說。這一百人中隨便挑出一人,騎術都不比我差。”
穆弘亦是麵色木然,顯然對自己的騎術沒有了信心。
三人中騎術最差的武鬆,這時卻一掃麵上頹色,眼中生出濃濃戰意,朗聲道:“輸陣不輸人,金人的騎術再高,又能如何?若我武二自幼便在馬背上摸爬滾打,一身的騎術定然要比這些金人強出百倍。即便是以我現在不精的騎術,我武二也有信心在單對單中將這百人中的任何一人掀下馬來。隻要下馬,這些人中無一人是我十合之敵。”
聽聞武鬆的豪言,林衝不由讚道:“好!這才是我林衝的兄弟,兩軍對壘首重氣勢,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即便明知不敵,也要敢於亮出手中的武器,隻有這樣我們才能披荊斬棘、所向披靡。若是還未開戰便被敵人的氣勢攝魂奪魄,又如何會有勝算?”
史穆二人聞言,身體俱是一震,麵上頹色漸去,眼中惶恐慢慢變成戰意,濃濃的戰意!就連跟在他們身後的虎魄兵也都一掃頹敗,激發出無邊的戰意。
這時,兀術的演練完畢,策馬奔來。他策馬過來,本想向林衝等人炫耀自己的鐵騎,順便觀看眾人眼中的惶恐,哪知惶恐沒有看到,卻在眾人身上看到了無邊的戰意。
這濃濃的戰意,就連兀術這個金國未來的戰神也深深地震驚。一時間猜測不出,這麼短的時間裏,這些虎魄兵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心中詫異萬分。
不理兀術的詫異,林衝策馬迎上前,笑道:“精彩!四王子的騎兵表演果然精彩!”
“表演?精彩!”聽到段景住的翻譯,一時間兀術心中不由氣結,自己精心策劃的鐵騎演練居然被對方說成是表演,精彩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