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點:徊幽穀,朱仙鎮外五十裏嶽家軍營地。
時間:宋金大戰,嶽飛奉十二道金牌回京前三天。
一個軍官模樣的年輕小夥子坐在一個石頭上,摸著自己手中的佩刀,一柄二尺七寸的長刀鋒利異常,他望著遠方重巒疊嶂的高山,心裏很是有些感慨。飲恨在他刀下的金兵不計其數,但是他還是不滿足。他不是一個喜歡殺戮的人,但是他卻不能不成為一個殺人的人,因為他的願望沒有實現,或者說他還沒有幫助嶽飛嶽元帥完成他的心願,驅除韃虜,還我河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話,在很多時候都能在英雄身上體現出來。這個少年叫諸葛鋒,字子羽。
今天是七月十八,張憲將軍在臨潁大勝,正準備率大軍進攻開封,形式可謂一片大好,驅除韃虜,還我河山的日子指日可待,可是在這裏卻來了危機。所謂禍不單行,福無雙至,在形式一片大好的情況下,朝廷下的班師詔書今天上午卻送達了我們嶽家軍大本營。皇帝那個昏君居然聽信了秦檜的讒言,下詔召回嶽家軍。不但要召回嶽家軍,連張憲大軍和韓世忠大軍也一同被下了班師詔書。
嶽家軍裏沒有一個人願意班師回朝的,其中也包括了嶽飛嶽元帥。嶽元帥寫的回稟奏章可謂憤慨之極,還記得奏章如下:“契勘金虜重兵盡聚東京,屢經敗衄,銳氣沮喪,內外震駭。聞之諜者,虜欲棄其輜重,疾走渡河。況今豪傑向風,士卒用命,天時人事,強弱已見,功及垂成,時不再來,機難輕失。臣日夜料之熟矣,惟陛下圖之。”奏章寫的是義正言辭,可是卻如石沉大海,一去不複返。
嶽飛十萬嶽家軍已經集結在朱仙鎮外五十裏的徊幽穀,完顏宗弼的十七萬大軍屯於朱仙鎮已經十八天了,但是卻不能越雷池一步。
眼看到馬上可以進攻朱仙鎮,恢複河山的日子就要到了,可是這個時候卻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們的嶽家軍不要說還能不能攻入朱仙鎮了,現在的情況看來能不能守住著徊幽穀都是個問題,一天、兩天、還是十天?更可笑的是這個時間不取決於鎮守在朱仙鎮的完顏宗弼的大軍,居然是取決於那無道昏君的召回聖旨。
諸葛子羽一邊磨著刀一邊想著心事,不禁苦笑起來。心中不禁為嶽元帥悲歎起來。憤慨萬分的奏章能否送到皇上手中還是個問題呢。
“嗚嗚……”號角聲響了起來。
諸葛子羽立馬站了起來,嗬嗬,金狗居然來反攻我們了。大喝一聲:“傳令集合。”其實不用他說,下麵的官兵已經開始行動起來了,嶽家軍的紀律不是靠吹出來的,那是在千百次血與火的戰鬥中不斷累積起來的經驗。該在什麼時候做什麼事情,這些都不在排兵布陣的部署中,而是經過了無數次生死中鍛煉出來的一種本能反應。
一個軍官打扮的年輕人來到諸葛子羽麵前,笑問道:“哥哥,沒有想到金兵還會來進攻我們,還沒有被我們打怕嗎?”
諸葛子羽點點頭,說道:“恩,事情有點不太尋常,少飛,走,我們去大營。”說完和年輕人一起往大營而去。
來到大營,嶽家軍的軍官們基本上都在已經在這裏了。
正中站著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棱角分明,英氣勃勃,身穿龍鱗鎧甲,正是嶽家軍最高統帥,嶽飛。
諸葛子羽上前抱拳道:“元帥,防禦工事已經完成。”
嶽飛點頭道:“恩,很好。前方探子來報,完顏宗弼帶領十二萬大軍已抵達徊幽穀北口外十裏處,看來這次完顏宗弼下了血本了,隻留下五萬人鎮守朱仙鎮,這次是一次艱苦的戰鬥,走,我們去點將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