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夙定了定神，皺眉看著黑霧：“你怎麼又來了？”
黑霧見他理自己了，咻的一下竄到桓夙眼前，左右搖晃著：“你都親眼看到了，還不願意相信嗎？”
桓夙沒有理他。
黑霧見他不說話，更加變本加厲地湊近他。桓夙的半邊身子幾乎被黑霧覆蓋上了淺淺的一層。
“雲嵐宗已經沒有了哦！”黑霧故意放慢語速，“還有你的那些什麼師兄師姐的，全都叛了出去。不過也不怪他們，畢竟任誰知道自己最後的命運隻是個看門的，都會瘋吧。”
桓夙微微閉了閉眼，又睜開：“他們現在到哪裏了？”
“我看看哦！”黑霧探出頭去，仔細感應了一下，“之前第一個消失的是雲嵐宗，那什麼劍宗啊，銀月城啊，還有那個青玄宗和千傀閣，都沒了一半了！速度可真夠快的啊！”
桓夙瞟了黑霧一眼：“千傀閣不是你的手下嗎？怎麼，它沒了你那麼高興？”
“哈哈！”黑霧笑了，又輕輕地附到桓夙身上，“我隻不過是利用他們搞點事情而已，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所以他們也沒用了！”黑霧說著還又蹭了蹭桓夙，可桓夙一點知覺都沒有。
“我有一個問題。”桓夙說。
“你問！我必定知無不言！”
“那個屠殺穿山甲一族的人，究竟叫什麼？”
黑霧本來一直在緩慢流動的，聽到這個問題他頓了兩秒。
桓夙眯眼：“怎麼，這個問題很不好回答嗎？”
“啊哈，也不是，”黑霧思考一會，繼續說，“他叫什麼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撿到他的時候，他沒有記憶，我讓瞿南嘉刺激了他一下，結果他就想起來了好多事情，可惜啊，還是不知道自己叫什麼。我自然也不知道嘍！”
“所以你用名字誘惑他幫你做事？”桓夙問。
“是啊，得來全不費工夫，免費的勞力誰不喜歡呢？”黑霧十分得意的樣子。
桓夙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想起之前黑霧給他看的那些畫麵，方如煙他們五個可真是所向披靡啊，不知道練了什麼功夫，他們五個加在一起的威力，可以直接毀掉一個大型宗門。
不錯，就是五個，除了桓夙的四個師兄師姐，再加上尹霜的弟子小二。
不行！不能再想了！隻要想起已經消失的雲嵐宗，桓夙就覺得心口一陣一陣的痛，他不知道，不知道怎麼就成了現在這樣。
我們不是親人嗎？為什麼要刀劍相向呢！
猛然間，黑霧覺得桓夙身上的氣息還是轉變了，本來是非常溫和陽光的，可是現在一股股幽怨，悲憤的氣味，黑霧湊到桓夙身上貪婪地吸吮著這些它最愛的味道。
桓夙一雙黑色的眼睛此時也變成了紅色，他一把將黑霧從自己身上拽了下來，摔在地上。黑霧被摔蒙了一直沒有動作。
“聒噪。”桓夙輕輕看了一眼黑霧，隨後又開口說，“帶我去支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