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朝朝暮暮讓你猜想如何馴服我(2 / 3)

靳嘉致:“嗯。”

駱非問:“怎麼了嗎?”

靳嘉致:“沒怎麼,挺好的。”

駱非又將話題拉了回來:“艾伽搞的,她真的也太大膽了。阿致你覺得怎麼樣,感動嗎?”

艾伽在樓下用玫瑰花圍了愛心,她捧著生日蛋糕站在中間,在等靳嘉致。

人多得已經將樓梯口堵塞,手機拍照的錄像的直播的,裏三層外三層。靳嘉致出現時,全場都在尖叫。

艾伽笑盈盈地捧著蛋糕走到他麵前:“靳嘉致,生日快樂。”

靳嘉致盯著她,沒動也沒出聲。

可能是靜得太久了,旁邊噓聲四起,有鬧靳嘉致的,有鬧艾伽的。

艾伽往靳嘉致身前,又走近了一步:“接著呀,生日蛋糕你都要拒絕嗎?”

駱非見情況不對,連忙將艾伽手裏的蛋糕接過:“你自己做的嗎?”

艾伽眼睛還盯在靳嘉致身上,她點點頭:“嗯。”

駱非:“哇,真好看。”

靳嘉致沒說話,轉身往外走。

駱非連忙給艾伽使眼色,小聲和她說:“沒事啊,我去看看什麼情況,一會兒微信聯係。”

陳盞風最看得清局勢,等人群散了,他看向艾伽。

“你確定你是在追靳嘉致?”

艾伽抬眸:“怎麼?”

“我感覺比起是追,你更像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靳嘉致是你的,你在往他身上貼艾伽的標簽。”

艾伽臉色一變,陳盞風笑起來:“我沒有惡意。”

“你什麼意思?”

“我就知道,靳嘉致這種人,你得用真心換真心才行。”

宿舍裏安靜得連呼吸聲都能聽見,駱非捧著蛋糕坐在那兒,看著靳嘉致的臉色。

“呃……艾伽可能是高調了點,但她也是好心想祝你生日快樂。”

靳嘉致抬眸冷冷掃了他一眼,駱非將嘴閉上。

陳晚漾知道這事是半小時後,她連忙找到艾伽,一副你真行的表情看著艾伽。

“我第一次看到撬牆腳,撬得光明正大的,你故意的吧?”

她倆坐在食堂裏,旁邊的人都在側頭看她們。

有幾個女聲在小聲議論——

“真不要臉,就這還網紅呢,真為京大丟臉。”

“反正靳嘉致看不上她,她再怎麼樣,也高攀不上。”

“真煩,現在靳嘉致的名字都和她捆綁在一起了。”

…………

陳晚漾看了艾伽一眼,眉頭皺了皺準備讓那些人閉嘴。

但在她之前,艾伽先出聲了:“挺好的。”

那幾個女生臉色難看起來:“什麼挺好的?”

艾伽勾了勾唇:“靳嘉致和艾伽捆綁在一起挺好的啊。”

她們顯然沒想到艾伽的臉皮這麼厚:“真晦氣,我們走。”

陳晚漾看著艾伽:“我有時候挺搞不懂你的。”

艾伽抿了下唇:“我就是自私自利,就是要鬧大,就是想知道他那個女朋友是誰。我那麼努力地來找他,他憑什麼身邊有人了?”

“艾伽。”陳晚漾發現她眼紅有點紅,有點被嚇到,過了幾秒,“你有沒有想過,他等過你,但你來晚了。”

3)

“對不……對不起,我不想這麼晚打擾你,你能不能借我兩百塊,我剛剛下班回來,一回家就遇到了我弟,他把我所有的錢都轉走了,他就住在我的出租房裏,我不想和他待在一起,你能不能借我兩百塊,我馬上就發工資了,一發工資就還你。”

溫芙哭得連話都說不清楚,聽得靳嘉致眉頭微擰:“你現在在哪裏?”

溫芙愣了愣:“你們學校門口。”

陳盞風大概聽到他們的對話:“之前法援調解的那個媽寶男吸血的姐姐嗎?”

靳嘉致:“嗯。”

他站起身,拿起外套往外走。

駱非在他身後叫:“你不過生日了嗎?”

陳盞風:“溫芙這事都多久了,他怎麼還管著呢?”

駱非見怪不怪,看著蛋糕鬧心:“五月份進校園的那個‘和校園霸淩說NO’的誌願者活動還記得嗎?他不是幫一個小姑娘嗎?我前兩天還聽見他和那孩子通話,給她做心理谘詢輔導呢。”

陳盞風納悶:“他不是把自己課表都排滿了,一放假還要去見女朋友?怎麼還有空管這些事?”

這點駱非倒是挺佩服的:“靳嘉致這人,看著挺冷,真的心挺軟的。他入校別的社團都沒參加,就加了個法援中心。無論誰來找,他接待時都挺耐心的,你別說他還真適合做律師。”

“費力不討好。”

京大管得嚴,沒有學生證很難進去,要登記一係列手續。

溫芙站在校門口,眼睛直勾勾地往裏麵看。她其實十分矛盾的,打這個電話前,她已經挺長時間沒聯係靳嘉致了。她在京大附近的便利店工作,遇到靳嘉致那天,正好她弟弟來便利店找她要錢,說的話非常難聽,裏裏外外圍了一圈人在看戲。

她當時特別難堪,而她弟弟將這份難堪當作威脅她的工具。

“怎麼有你這種姐姐,不管弟弟的死活?你再不給錢,我就讓媽來要,怎麼你現在翅膀硬了連父母都不贍養了嗎?”

這樣的情形下,靳嘉致忽然在櫃台前和她說:“買單。”

在場所有人都在看熱鬧,想看這場鬧劇要發展哪一步,隻有他神色如常。

溫芙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樣,匆忙看了他一眼,拿過他買的水,連忙掃碼,讓她有事情可以轉移

“七塊八,支付寶還是微信?”

他打開微信的付款碼,付完錢,他忽然看向她說:“有需要可以去京大的法律援助中心谘詢。”

她一愣,再反應過來,他已經走出便利店。

他是溫芙見過的最好看的男生,她甚至連他名字都不知道就猝不及防地喜歡上了他。

她反複回想他說的話,最後她自己都不清楚是真的想要得到幫助,還是想再見到他。

她走到了京大法律援助中心的辦公室。

很幸運,那天是他接待了她,讓她填了登記表,還十分耐心地聽完她老套的重男輕女家庭的媽寶男和被迫扶弟魔的故事。

溫芙知道了他的名字,靳嘉致。

…………

“對不起,對不起。”溫芙看到靳嘉致走出來,低著頭又說了兩遍。

靳嘉致沒出聲,將她帶到學校附近的酒店,幫她付了一周的錢,又給她轉了兩千塊。

溫芙看著轉賬記錄,不敢抬頭去他。

“我……我不該麻煩你,隻……”

靳嘉致沒特別的情緒,垂著眸還在看手機。溫芙覺得他在等消息,可他手機振動時,他又隻是看著,並沒有要回複的意思。

“呃……你要忙的話……”

他抬了下眸,視線在她臉上停留了一秒,很淡。

溫芙又緊張起來,那種矛盾的情緒在撕裂著她。自卑又享受這份專屬於她的善意,但他那麼聰明,怎麼會不知道呢。

“這是最後一次。縱容隻會將胃口養大,你也該明白。”

溫芙狼狽地點了點頭。

過了會兒,她說:“今天是你生日對吧?我……我做了蛋糕。”

她將手裏一直拎著的袋子,舉到靳嘉致眼前。

艾伽就站在不遠處,她從靳嘉致出宿舍樓就跟著他。

本來想和他好好說一句生日快樂,誰知就看見他匆忙地走了出來。

鬼使神差地,她就跟了上來。

艾伽認出了那個女孩,就是那天辯論賽跟在他身邊的那個。

她看著靳嘉致帶著女生去了酒店,他走進去的那個瞬間,她有一秒鍾的衝動,想立刻衝過去質問他,問他女生是誰。

可真正要行動的時候,她又膽怯起來。她站在酒店對麵,等著他出來,時不時看著手機上的時間。

今天是靳嘉致的生日,那個女生不會就是溫芙吧?他們不會真的就是男女朋友吧,不會真的要一起過夜吧?

她太害怕了,心口又酸又脹,想哭又覺得自己沒出息。

不知出於什麼心態,她給靳嘉致發了信息,意料之內的是,他沒有回。

但好在,他隻是在前台幫忙辦理了入住了手續,並沒有上樓就出來了。

靳嘉致餘光掃了眼馬路對麵,對溫芙說:“心意,我心領了,蛋糕你留著吃吧。”

溫芙張了張唇,有些難過,她不理解地小聲問:“蛋糕都不能收嗎?”

“嗯。”

溫芙發現他視線又往對麵看了眼,快到隻有一秒,或許一秒都不到。她覺得奇怪,也跟著看過去,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啊。

“我連她的都沒有收。”

溫芙愣了下,連忙抬頭去看他。她覺得這句話很奇怪,可能是靳嘉致語氣太難過和這句話的含義有著天差地別。

為什麼沒有收?

為什麼難過?

難過的話收了不就好了嗎?

夜裏風大起來,吹得落葉亂飛,可能快要下雨的緣故,路上並沒有幾個人。

艾伽隔著一條馬路,跟在靳嘉致身後。

靜靜走了一會兒,艾伽拿出手機給他打電話。

第一遍他沒接,她又打第二遍。

第三遍的時候,出乎意料地通了。

艾伽握著手機的手下意識收緊,她莫名有些緊張,喘息了好幾口氣才叫他:“靳嘉致。”

他沒出聲,艾伽也沒指望他會理她,她繼續說:“我吃醋了。

“你和她說話我吃醋,你看她我也醋,你對她好我更是控製不了,簡直要被酸死了。你說我是不是很小氣,可是我遇到你的事情就是會這麼斤斤計較。”

艾伽被風吹得有些鼻音:“你為什麼不說話,你為什麼一直不回我消息,是覺得我煩了嗎?”

這次他出聲了:“煩。”

空氣停滯了兩秒。

艾伽:“哦。”

又靜了兩秒。

艾伽說:“我不想要你有女朋友,你能不能別跟別人談戀愛啊?”

4)

“這樣看靳嘉致也沒那麼難追嘛。”

“但之前確實…… ”

“那是和他告白的女生不夠好看吧,男人都看臉,你看就艾伽那種,隻不過漂亮了點,靳嘉致不就撐不住了,這才幾天啊。”

“我看論壇上有人說艾伽可能就是靳嘉致之前的女友。”

“怎麼可能,別給艾伽洗白了。”

法律援助中的辦公室內,幾個女生正在閑聊。昨晚有人拍到靳嘉致和艾伽在校外一前一後的照片,兩人雖然沒什麼交流但氣氛曖昧。這不,隻一晚上風向就變了。

女生們見靳嘉致走進來,立刻停止了八卦,聲音甜到發膩地和他招呼。

“靳學長,今天來這麼早?”

靳嘉致淡淡點了下頭,就走進去,坐在一張桌子前,打開筆記本電腦,開始瀏覽京大法院援助的谘詢頁麵。

女生們勾著的頭又收回。

一個女生撇了下嘴,輕嗤:“他品味也不怎麼樣,艾伽哪裏好看了?”

另一個女生說:“你剛剛不還說艾伽隻剩下好看其他一無是處嗎?”

“你不覺得艾伽長得很俗嗎?”

“不吧,網上不都說她是網紅界長相天花板嗎?”

“那也是網紅臉,就是俗。”

那個女生被說服:“也是。”

黎晚落是京大法律援助中心的負責人,今年研二,除了負責老師外,學弟學妹們最怕她。

她看了那幾個女生一眼,那幾個女生竊竊不絕的聲音終於停了。

黎晚落很欣賞靳嘉致,她覺得這個學弟特別優秀,優秀到他來這個援助中心時,她都以為他走錯了。

畢竟在京大,比法援中心好的社團數不勝數。一般這種帶著天之驕子光環的天才,要麼自視甚高忙於校學生會、院學生會這種可以刷履曆的地方,要麼就會選個受讚助多的熱門社團。

總歸不會是這裏,冷門到不能再冷門的法援中心。隻有數不清微不足道的網絡谘詢,以及中小學、社區街道的法律宣傳活動。還有許多,耗時又吃力不討好的誌願者活動。

所以她多問了一次,問他是否真的要加入。

他說是的。

她問他為什麼。

他說得很實在:“讀法律不就是幹這些嗎?”

黎晚落一愣,對啊,確實是。

雖然絕大多數人的夢想是畢業後能夠進入紅圈律所,能夠成為光鮮靚麗的非訴律師,在跨國集團甚至更大的舞台上發光發熱。

但其實最根本的,不就是普及法律,和調解數不清看起來雞毛蒜皮的法律糾紛嗎?

現在,靳嘉致還是在處理這樣的事情,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在鍵盤上敲字,正在回答一個小學生的法援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