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眩感傳來,這一次像是在黑暗中待了很久。

強烈的陽光讓眼睛生出不適感,秦墨用手遮住了光芒,勉強從中恢複過來。

隨之而來的是耳畔回響起熟悉的聲音。

“少爺,您是有什麼不適嗎?”

迎上女仆關切的目光,秦墨的心底微微發寒。麵前這個女人可是殺了他好幾遍。

在沒有萬全準備之前,秦墨並不打算與女仆動手,現在的他可連牆角的那把劍都沒拿到。

“少爺,您是有什麼不適嗎?”眼看秦墨沒有回話,女仆再問一遍。

同樣的裝扮,同樣用手托盤盛著早點與熱氣騰騰的紅茶,隻是這一次不同的是,她幾近將鼻尖貼到秦墨的麵前,眉眼溫柔,雙瞳剪水。

秦墨瞳孔微晃,嘴唇微開,他極力地在讓自己冷靜下來。

心底的那份寒意並非是來自於女仆殺害他的舉止,而是因為此時的他無論如何去尋找端倪都發現不了女仆眼底裏那份冷意。

在他的眼裏,女仆的所有表現都太過正常,

平穩的呼吸,從鼻子噴出的一團芬芳熱氣打在秦墨臉上傳來絲絲熱感,自然的表情,全身協調自然的動作,

這令秦墨不自禁地冒出她真的有在關心少爺這個身份的他的錯覺。

從目前的表現來看女仆的手段實在是太過高明,

無論是對自身情緒的掌控還是從眼底流露出的感情的完美支配,

都在悄然中告誡著秦墨:她很危險,非常危險。

但是現在是有信息差的,秦墨比女仆想的要複雜,他已經積攢了上一次的經驗。

很顯然,惡魔意誌的加護會帶給秦墨一切重來的能力,但這並不是他肆無忌憚的底氣——

“重來的次數不多了麼?”

調整了一下心情,秦墨對上女仆的眼睛。

“今天怎麼不打招呼就進來了?”

迎上秦墨平淡而又略顯親切的笑意,女仆麵色一愣,“好像……”

秦墨心髒狂跳,“什麼好像?”

“啊!”女仆略有慌亂地退上一步,“沒有,我一時口誤。”

在秦墨的心中,寒意開始醞釀。

對話已經有經驗,不過是重新走了一遍過場。

秦墨強壓下對死亡的恐懼,如同上一次時順利地讓女仆朝房間外走去。

女仆轉身,在拉上房門的時她的動作明顯變得更輕,腳步所使出的力道也在悄然發生變化。

盡管這隻是很小的細節,秦墨還是收入眼簾。

確定房門伴隨著“哢噠”一聲徹底關上後,秦墨才暗中舒了一口氣。

然而也正因為女仆的行為舉止讓秦墨更加確信一個事實——

她在試探,或者說有著什麼令她不得不謹慎行動的限製。

“還是先看一下獎勵吧。”

心中的疑惑依舊還有,

而且獵殺之觸的任務簡介有提到通過克格魯的屍體了解到更多的世界信息,當時女仆出現的太倉促,秦墨也沒來得及去檢查屍體。

“係統背包麼。”

“轟!”一聲轟鳴震耳欲聾。

“藍星公民E272587號,您正在申請加入“神靈放逐遊戲”!

經檢測,由於您是第一次參加遊戲,已為您自動解鎖滋滋滋……滋滋……”

秦墨眉頭一皺,一個藍色對話框出現在眼前,便如同遊戲中的背包界麵一般。

而放在背包首位的並不是S級獎勵寶箱,反而是一顆黑色圓球。

秦墨伸出手指,輕觸圓球。

在手指碰到圓球的刹那彈出一個新的界麵:

特殊物品:死亡的骨灰

物品簡介:未知

品階評級:不可評價

“這東西,難道就是腦海裏麵的那顆珠子嗎?”秦墨心想。

“信息太少,先放著不管吧。”

心裏歎了口氣,秦墨接著點開背包第二格的S級獎勵寶箱。

“是否打開S級獎勵寶箱?”

“是。”

寶箱被打開,係統背包裏多出一把暗金匕首。

匕首被金紋雕刻,握柄上鑲嵌著一顆暗紅色寶石。

物品名稱:獵殺之觸

品階評級:S級

屬性加成:

全屬性+10(無視等階)

攻擊+343

特殊技能:被該匕首擊殺者將被使用者讀取最深刻的記憶片段。

將匕首裝備後,秦墨感覺世界在發生明顯的變化,

周圍的空氣流動變得更加清晰,宛若絲綢滑過皮膚。

定睛望去,窗戶外的草原隨風吹湧動的搖曳也更加透徹。

“身體素質被全方位強化了,是因為匕首帶來的屬性加成麼?”

秦墨捏了捏拳,感到身體裏的力量產生了巨幅的變化,現在的他若是對上女仆鹿死誰手還真不好說。

“還有一個問題。在我打開門把手走出房間後就隻剩下從其他房間裏溢出的排山倒海般的陰影。說到底陰影本來對我的殺意就很淡,它更像是在驅趕,可為什麼女仆就不需要?

是陰影能夠清晰地識別我和女仆之間的差別嗎?”

秦墨拿起牆角的佩劍掛在身後,匕首在裝備後掛到了腰間。

他重新坐到床上,雙手交錯斟酌思考,麵色略顯凝重。

“在大廳裏也不對勁,藏在房門後的克格魯在那個狹隘的視野裏是無法觀察到改變位置藏匿在角落裏的我的,

寒意會隨著視野消失而驅散,但女仆的殺意卻一直存在,她究竟是藏在哪?”

秦墨微眯雙眼,手握成拳抵在額頭上支撐著他在思考時頭部的自然垂下。

“也就是說,大廳裏還有著其他足以觀察全局的位置嗎?不然女仆不可能出現在壁畫下那個位置對我發動偷襲。”

“等會,壁畫……?”一瞬間秦墨猛地抬頭,“在我視角裏畫像是透不過去的,那麼畫像後麵呢?

壁畫的位置剛好能觀覽大廳全局,同樣能解釋的還有她出現在壁畫下的那個位置。”

想到這,秦墨呼出渾濁鼻息,“女仆的目的太不明確了。

如果是以殺死我為目的,那直接動手不就好了,以她的實力完全沒必要玩這些勾心鬥角的東西。

那句“好像”指的又是什麼,是少爺嗎?”

不自覺地,秦墨十指交叉,抵著下巴仔細去斟酌每一個細節。

“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