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今朝一別多珍重
絲絲琴弦輕輕撥動,淡淡憂傷從琵琶聲中緩緩流出,一曲琵琶行,彈的燕青如同刀割,他慢慢的放下腳步,靜靜的聆聽著琵琶中發出的每一個音符,仿佛聆聽著盈兒的心聲,想著盈兒淚流滿麵的樣子,他再也走不動半步,呆呆的站在那裏。
“此次一別何日相見,獨坐窗前悉數鴛鴦斑斑,聲聲不舍心腸掛斷,遙望明月幾多思量,君在他鄉且莫憶念,奴跪佛前為你祈願……”
李輕盈輕輕的唱著,這詞裏包含著太多的不舍,太多的掛念,太多對燕青的愛意,哀傷的曲子夾雜著悲傷的分離情緣,幾時不曾掛念,幾時不曾相見,讓人聽了肝腸寸斷,憂鬱寡歡,燕青聽的沉醉,聽的心碎,絲絲琵琶撥琴弦,歌聲陣陣亂心田,遙望伊人何時歸,一晃又過千百年,燕青無不悲傷的看著遠方的天空,這一別,就連他也不知道何時再能相見,何時再能將盈兒抱進自己的懷中。
一曲作罷,李輕盈接著彈起了兩人的詩句,“一世情緣兩線牽,風雨無阻共纏mian,巴山蜀地何止上,牛郎織女亦成仙!十裏平湖霜滿天……”
這是他們愛情的見證,這是他們愛情的開始,因為兩首意境相合的詩句,讓他們走到了一起,沒想到短短兩天詩句從李輕盈的口中輕輕唱出竟讓聽到的人為之震撼,為之悲傷。燕青此時眼中掛滿了淚水,他感覺自己對不起李輕盈,對不起那激情的一吻,可他不能回頭,不能,前邊還有很多路要走,還有很多事等著他去做。
燕青忍住悲傷一咬牙,“咬金,我們走!”
“大哥……”程咬金雖然是個粗人,可李輕盈悲涼的聲音他聽的真切,音符中飄蕩出來的憂傷他也懂得,老程站在那裏沒有懂,麵色難看的望著燕青。
“不要說了,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現在不是談感情的時候,我們走!”燕青不由分說,一狠心上前拉著程咬金的胳膊朝萬翠樓大廳走去。
大廳裏此時寂靜萬分,眾人都沉浸在李輕盈的歌聲中,都疑惑的猜測著是什麼樣的原因竟然能讓她彈出如此絕傷的曲子,唱出如此讓人心碎的詞,大家並沒有注意到燕青和程咬金的離開。
李輕盈此時淚流滿麵,放下琵琶朝遠處探望著,偌大的後院已經空無一人,“他還是走了,青哥還是離盈兒而去了。”李輕盈自言自語的依偎在窗邊,麵容憔悴的盯著燕青所寫的那首詩,她的心此刻已經隨著燕青的人一起離去。
這樣的分別場麵讓誰看了都會為之動容,連老天也一樣,剛才還晴朗的天空突然下起了絲絲細雨,絲絲細雨如同根根琴弦,撥的李輕盈的心濺起層層漣漪。
“青哥……”李輕盈發瘋般的跑出閨房,站在院裏大聲呼喊著燕青的名字,她多麼希望燕青此刻能夠再回到她的麵前和她一起緊緊相依,從此不再分離,而她所做的一切燕青都無法再看到,燕青走了,帶著她滿心的思念和一聲聲的呼喊。李輕盈站在雨中,任雨滴肆無忌憚的敲打她的臉龐,她的淚水模糊了她的眼睛,和雨滴融為一體,輕輕滑落於地,和萬千水滴聚成涓涓細流。
老鴇從來沒有看過如此讓人黯然傷神的分離,如同那天上的牛郎織女一般,淒美的愛情總是在世上被傳頌,美好的瞬間也總是隨著淒美的愛情開始破滅,燕青和李輕盈呢,是不是又是一對有緣無份的苦命鴛鴦,老鴇思量著,心中無限悲傷,自從自己的丈夫死後,自己來到這玩翠樓中,看到人世間的醜態萬千,再也不相信愛情的存在,而今天,燕青和李輕盈分別的一幕終於讓她知道,真愛永遠存在於人間,隻是看你有沒有這個緣分得到。
老鴇搖搖頭,一臉惆悵的拿起雨傘撐開來到李輕盈跟前替她遮擋著雨滴,輕聲說道,“女兒,燕公子已經走了,咱還是回房吧,別把你身子骨給臨壞了。”
“不,媽媽,我要在這裏等青哥,他沒有走對不對,媽媽,你告訴我,青哥沒有走對不對?”李輕盈抽搐的哽咽道,兩隻手在老鴇的肩膀上使勁搖晃著,她在等待媽媽的回答,就算是一句善意的欺騙也能安慰她此時脆弱的心靈,撫平她內心的創傷。
“燕公子沒有走,他隻是出去辦事了,放心吧,我的乖女兒,你這麼漂亮,燕公子怎麼舍得拋棄你呢,也許不久的某一天,燕公子回騎著高頭大馬來迎娶你的,那時候我們的輕盈將是這個世界上最美麗最幸福的女孩子,可你要是這樣不懂得珍惜自己的身體,你家青哥看到你後會很難過的!”老鴇慈愛的輕輕撫mo著李輕盈的憔悴的麵容勸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