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寒幽是聰明的,雖然之前一直在打鬥中,但玉塵宵的話,他可是一句不落的聽在了耳裏,他當然知道說什麼話來逆太子的耳。
果然太子的臉色越來越沉,他知道此時放開流年才是最好的選擇,但放她走,卻又如此的不甘心,他低聲說道:“如果你說你願意和小五走,就算逆了天下,小五也在所不惜,你願意和小五一起走嗎?”
“我不願意,死也不願意。”流年說的堅決,隨後便感覺到了他手臂的鬆動,她一個用力推開他,拔腿向玉塵宵跑去,她的身後,百裏蒼穹眼神複雜的看著她,曾經她也說過,她不會拋下他不管的,他永遠都不會忘記她那時倔強的神情,明明那麼累,卻還死撐著拖著他不放,可現在…
他看到那抹嬌俏的身影投向另外一個男人的懷抱,麵上拂過一縷憂傷。
“我們走吧。”
他轉身向太子府的方向而去,再沒有回眸去看一眼,走的是那般的決絕。
傲天翼看了看流年便緊追上太子的腳步。
流年撲到玉塵宵的懷裏,眼淚忍不住的流下來,此時聽到他的心跳,聞到來自於他身上的淡淡青草香,她的一顆心才算安定了下來,哭著哭著,她忍不住笑了,嘟囔道:“你還活著真好。”
玉塵宵輕撫著她的背安撫她不安的情緒,自己一直漂浮的心也在此時落了地,這幾日,為了尋找她,他一刻都沒有安心過。
誰也沒有留意到,他們的身後,柔美的姑娘黯淡了神色
雨寒幽看著這一幕,象征性的擦了擦眼角,掩唇說道:“真是嫁出去的姑娘不由娘,這脫離了危險就無視了哥哥們的存在了。”
蕭寒別過眼神,盡量不去在意心中那抹失落,他始終記得,那個姑娘跟在他的身邊,口口聲聲的說著:“蕭寒,我在這裏隻認識你一個人啊。”
可現在那個姑娘在脫離危險之時,看到的卻不是這個她唯一認識的那個人。
千末白將兩個人的神態皆看在眼裏,不由將目光落在流年的身上,心中也覺得這個七公主確實與之前有著天壤之別,隻是他之前從未關心過,或許是察覺到了他的目光,玉塵宵扶著流年的肩膀,將她推離懷抱,流年也知道了自己的失態,擦了下淚水,揚起小臉勾起一抹微笑。
玉塵宵牽著流年的手來到雨寒幽等人的身邊,禮貌的打招呼:“在下謝過二公子對內人的維護之情。”
雨寒幽揮揮衣袖,桃花眼一眯,嫵媚的說道:“別,哥哥我可不認得玉二莊主的內人,哥哥我隻認得哥哥最愛的小瞳瞳。”說著長臂一伸,將流年攬在了懷裏,嘟著嘴埋怨道:“你說你個小沒良心的,是不是嫁了人就忘記了娘家人啦?這都多久啦,也不知道回去看看我們這些哥哥們。”
知道了雨寒幽的性子,流年倒也不介意他的動作了,訕笑著解釋:“不好意思,二師兄,是一直沒倒出時間,而且我怕師傅他老人家煩我,所以不敢回去。”
雨寒幽大袖一揮:“你管那個老頭幹嘛,都快入土的人了。”
流年隻覺滿頭黑線,敢這麼說風無痕的,恐怕隻有這個奇葩二師兄了。
人群外,一名老者和一名青年男子冷眼看著這一切,那老者拉了拉年輕男子的衣袖,說道:“這戲散了,我們也該回去了,這天黑了,你總得入洞房的。”
聽到入洞房,男子陰沉了臉色,步伐似乎都變得沉重了。
雨寒幽等人要去風輕雲的府邸,而玉塵宵要帶著流年回逍遙居,幾人不同路便再此拜別,臨行前,雨寒幽千叮嚀萬囑咐,讓流年一定要時常回風家堡看看,流年連連答應著,心裏卻想著恐怕自己再無緣得進風家堡了吧。
從頭到尾,流年都未和蕭寒和千末白說一句話,千末白還可以說的過去,畢竟兩個人不熟悉,而千末白那淡薄的性子,看樣子也是不想搭理流年的,流年在意的是蕭寒…
看著那抹漸行漸遠的黑色身影,流年心中仿佛翻到了五味瓶,說不清的滋味,原來時間真的可以改變兩個人的關係,就這樣無聲無息的間隔了兩個曾經那麼親密的朋友。
吟霜在眾人散去後才走到玉塵宵的身邊,在萬香樓待了八年,她是知道自己該何時出現才最為合適。
她微笑著看向流年,柔美的仿若人間仙子。
流年一見那張臉便激動不已,指著她,興奮的說道:“是你?我記得你,那天在嵩山之上,我看到你了。”
吟霜笑的略顯矜持:“姑娘好記憶。”
“不是好記性啦,關鍵是……”關鍵是你那張臉長得跟21世紀的我一模一樣,流年撓了撓頭,紅了麵頰,後麵的話實在是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