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周寺卿為了仙,就這一句話就能讓十宗的人答應與歸雲宗並派?”玉真子有些驚愕的看著玉虛子,她剛想再勸勸這個異想天開的掌宗師兄,卻被玉虛子抬手止住。
“唐家的兩個小家夥我們一定會送回去,不過此事不急於這一時,我們與中州的朝天觀相距太遠了,所以隻能是與他們結盟,且可以讓他們一個弟子。”
玉虛子說到這頓了頓,他雖然沒有說讓的這個弟子是誰,但大家心裏都明白,這人肯定是仙境六人之一,但保準不是周寺卿。
“但這個讓出來的弟子還是得在我們歸雲宗修行,他們可以派個長老過來教導,原因嗎..因為我們有雲頂洞天,而朝天觀雖然有皇族的氣運加持,卻無法與元氣洞的精純靈氣媲美。”
玉虛子說的這些根本就是答非所問,玉真子柳眉揚了揚,沉聲將自己的擔心再次問出:“師兄,您真的以為他們會為了個周寺卿,為了個飄渺虛無的仙,就會舍棄千年的基業而與歸雲宗並派?”
好端端的被師妹截住了話,玉虛子也隻是嗬嗬淡笑了幾聲,他在眾人臉色瞟了一眼,最後定在師妹玉真子的雙眸間。
眼見著掌宗與師妹玉真子互不相容的僵視起來,玉純子不得不打圓場道:“師妹啊,你這急脾氣怎麼就是改不了呢,你也不想想,十宗弟子一起進的仙境,轉角我們門下弟子就帶著幾個飛來之人先離開了,這是多大的事情啊!可你再看看其餘宗門的反應,你還不明白嗎?”
玉虛子緊盯著玉真子的雙眸微微舒展,笑嗬嗬道:“師妹啊,你這樣沉不住氣,讓我這個師兄怎麼放得下心去坐悟啊。”
隨著一聲長長的歎息,玉虛子的身子好似都佝僂了幾分,他的聲音都透著絲絲的疲憊:“仙境是十宗共有的秘密,十宗守了千年,如今守得雲開見月明了,都不用我們請,他們自會尋來,所以十宗歸一並不是什麼難事,隻要大家都有利益,反而這事會是最容易的。”
“自會尋來?師兄是說.。。”玉真子話還沒說完,就聽到靜室外有弟子稟報道:“啟稟掌宗,山下有鬆林山鬆竹觀玄光真人、陷陣山太一觀龍華真人、弘道山道井書院南柯真人、丹雲山丹雲閣雲清子、元南山馭獸宗奎猿宗主、西極山西極門華鴻真人、棲霞山易霞宗易真宗主、失魂崖千佛窟演能上師聯名求見。”
“這就來了..隻是..”玉真子喃喃而語,一時間竟然有些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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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獨獨少了你這如意山乾坤觀,所以父親私下裏讓我速來尋你,畢竟這如意山乾坤觀也是十宗之一,如今商量十宗歸一的大事,怎麼好獨獨落下了你這兒。”
張崖鬆一口氣將自己的來意道明,這才端起茶幾上的那碗白開水大口喝了起來,要知道歸雲宗相距如意山雖然不遠,可因為事情緊急,張崖鬆可是駕馭著飛劍全力飛馳的,所以這八百裏趕過來,還真是累的不輕。
十宗歸一本就是了不得的大事,張崖鬆原本也沒指望這個小妹能立刻做出決定,此刻見李觀魚麵色猶豫,便出言勸慰道:“小妹你也需要想開點,如果十宗歸一真的是大勢所趨,那你不妨隨勢而行,就憑你十宗之一的掌宗名頭,將來在新宗門裏混個長老的席位,再得雲頂洞天二三座位也是不虧,便是李叔在這,想來也是不會拒絕的。”
小丫頭李觀魚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其實她心裏明白的很,十宗歸一這種大事都能落下了乾坤觀,那她此刻去不去歸雲宗又能改變什麼呢?說的直白一點,其餘九宗根本就沒把乾坤觀落在眼裏。
“師兄一路辛苦了,還請師兄少坐,小妹還要去後麵安排一下,這都快晌午了,那幾個孩子..。。”小丫頭不慣說謊,一句謊話沒說完,臉蛋先紅了個透。
“師妹說的哪裏話。”張崖鬆擺手止住了李觀魚的話頭,感慨道:“師妹的難處我這師兄都知道,所以師妹你更應該盡快拿個主意,需知道背靠大樹好乘涼,就算是為了你門下的那些孩子,你也應該好好考慮下的,隻要你人到了歸雲宗,再咬死了乾坤觀是十宗之一的話,那就沒人能對你們這一門弱小視而不見。”
張崖鬆是真心疼惜這個命苦的師妹,所以話一說完,他也不想讓小師妹繼續難堪,便揮揮衣袖,讓李觀魚先去後麵照看下那些小孩子,他自己則拿起茶壺又給自己添了碗白開水。
十宗歸一絕對是千年以來雲山十宗數得著的大事,張崖鬆知道小丫頭不可能立刻就拿定主意,正如齊聚到雲頂洞天的那些宗主們一樣,想要一時三刻就拿出大家都滿意的辦法來簡直是癡人說夢。
李觀魚紅著臉蛋悶頭來到了趙禛的居住的小院外,她小心的左右看了看,四下裏卻一如往常的孤寂無聲。
“這裏的荒涼不經意間居然已經讓自己習以為常了,”突然驚覺這一切的小丫頭心底有種莫名的悲傷慢慢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