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厚重感襲上心頭。
馬小白起身，後退了幾步。
臉上的青筋暴露。
仿佛一個人蹲久了，突然起身，產生了昏暈感。
天旋地轉。
片刻後，他的麵色恢複正常。
眼前逐漸清晰。
他回頭，望著屍橫遍地的大街。
察覺到了異常。
血腥味，讓他興奮。
那是一種放縱的感覺，如同酒徒對於美酒的渴望。
“我是魔……嗜血。”馬小白心中涼透。
穿過大街，他行走在屍體之間。
沒有風，他的頭發卻淩亂紛飛。
如同磁石吸附一般，發絲都直立了起來。
四周的屍體上，不斷有紅色血珠升起，吸附在他的身上。
沒入體內。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渾身肌肉緊縮，那些鑽入身體的血珠，讓他渾身舒適，充滿力量。
他想到了什麼，停住了腳步。
又轉過身，向打死邪道的地方走去。
地上，躺著一根金鞭。
那是邪道的兵器。
他撿了起來，扛在肩上。
出了G鎮，向遠處的小村子走去。
這座小鎮，已經沒有生機了。
懊悔?有用嗎？
罪惡感充斥著他，令他窒息。
但他不後悔，因為後悔沒用。
他已經偏離了心中的道路，回不了頭。
隻有向前，向前，再向前……
一路上，路旁的積雪冰冷。
四周是茫茫田野，冬的荒蕪。
漆黑的淩晨。
他來到了少婦的院中。
院裏的殘肢已經不見了，一群村民圍在院中。
默不作聲。
南牆外麵，有幾座新墳。
馬小白撥開人群，走向屋子。
村民看到破衣爛衫，渾身血汙的馬小白，都遠遠散開。
屋門口，一個滿臉皺紋的老漢蹲在地上抽煙。
他看到馬小白走了過來，立刻起身。
他丟掉了手中的煙頭，忐忑說道：“英雄，小梅她……”
“小梅?”馬小白才知道少婦的名字。
老漢側身讓開屋門，低聲說：“小梅苦命，她不行了。”
“什麼！”馬小白闖入屋子，看到了仰麵躺在床上的少婦。
她雙眼迷離，氣若遊絲。
已經無法說話了。
她的手邊，放著空蕩蕩的塑料袋。
袋中沒有一點毒物。
她吞掉了一大袋毒物。
她的瞳孔已經放大，再也聚不了光，也看不見馬小白。
馬小白靜靜地站在床前，望了一會兒。
他出手了，一把就扭斷了少婦的脖子。
“去吧！早點投生去吧！”
馬小白回頭，向院中的村民說道：“找口棺材，把她埋了。”
村民忙碌起來。
門口的老漢是村長。
他看到離去的馬小白，緊追了過來。
“英雄，你能不能留幾天……”老漢欲言又止。
馬小白回頭望著他：“留我做什麼？我是個大魔頭。”
“不，你是英雄！大英雄！”老漢望著他，目光充滿敬意。
隻是這一句，馬小白心中卻是一暖。
冰封的心念開始破裂。
他笑了笑：“英雄?說吧，要我做什麼?”
老漢憨憨地笑了一聲，說道：“英雄，明天雪山的土匪會下山，他們三當家的死在了村裏，肯定會殺村民。”
“喔。”馬小白回身，站在院中：“你們安頓好，我今晚住這，等他們，順手剿個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