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雨山見龍椿出來後,莫名呆了一下。
他不是沒有見過龍椿勁裝在身,他隻是沒有見過龍椿盤發戴花。
柏雨山眨了眨眼,誠懇道:“阿姐簪花很美”
龍椿甚少聽別人評價自己美醜,而今乍然一聽,居然還挺入心。
於是她慈愛的摸了摸柏雨山的腦袋,矜持的說了句。
“知道了”
柏雨山身高有一米八六,旁的女子想在他不低頭的情況下摸他腦袋,那是十分為難的。
好在龍椿身量高,伸手便能摸到。
龍椿帶著柏雨山下了飯店大堂。
正準備乘車趕去韓公館奔喪,就見韓子毅身穿軍裝,肩佩孝章的站在飯店大堂裏。
龍椿人還站在樓梯上,韓子毅就抬頭望了過來。
兩人目光於空中交彙,彼此都是一愣,愣過之後,又雙雙點頭致意。
須臾間,韓子毅挪動腳步走到樓梯下。
等著龍椿走下來的同時,還預備伸手接應她一把。
可龍椿極少被人當做淑女對待,是以他這廂一伸手,龍椿先是一愣,並不知他要做什麼。
於是下意識就把一直捏在手裏的咖啡奶糖給了他,還從善如流的接了一句。
“節哀啊,韓少帥”
韓子毅聞言一怔,卻又笑了。
他笑納了這顆奶糖,見四下無人後,便俯身到龍椿耳邊低聲道。
“咱們都領了婚姻文書了,你還連名帶姓的叫我嗎?”
龍椿愣了愣,伸手攙住了韓子毅的胳膊,兩人一邊向著外頭走去,一邊放低了聲音談話。
“話是這麼說,隻是我怎麼叫你呢?子毅?還是你有表字?你說一個出來,我聽你的就是了”
韓子毅聞言,眉眼一動,他想起了白夢之自幼叫他韓家哥哥的情景。
彼時那丫頭雖叫的不情不願,但脆生生的少女嗓音叫出一聲哥哥來,還是很能酥人骨頭的。
他挺想念曾經那份心動的。
“你叫我哥哥吧?”韓子毅說。
“嗯?”龍椿疑惑了。
她伸手拉開了飯店外的車門,躍身坐了上去,韓子毅緊隨其後。
柏雨山則很有眼色的和汽車夫坐在了頭排,把後頭的位置讓給了二人。
待到四人坐定,韓子毅伸手對著車窗外招了一下。
那輛送他來天津飯店的凱迪拉克,就跟隨在了柏雨山的車後。
龍椿坐在後座若有所思了一會兒,又問:“你幾歲?”
“二十八”韓子毅答。
“幾月生呢?”
“二月十二”
龍椿聞言一樂,反手就捏了一把韓子毅的臉皮。
“那你當不了我哥哥,我二月九生的,足大你三天!”
韓子毅看她樂的真心,便也跟著她笑了,又道。
“可惜了,那你叫我表字吧”
“台甫是?”
韓子毅低頭剝開了那隻咖啡奶糖,又撚著糖紙送進了龍椿嘴裏。
“懷鬱,韓懷鬱”
龍椿聞言低頭一笑,咬住奶糖安穩靠在了後座的牛皮軟包上。
她想,韓子毅這個表字很好,因為韓子毅這人看起來,的確是有一些憂鬱氣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