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都督府。
趙仁傑看著在下麵站著的井嶽秀,笑道:“井鎮守還真是架子大呀!我幾次給你發電報,請你來西安開會,井鎮守都是置之不理呀!”
井嶽秀看著坐在主位上的趙仁傑,年輕的臉龐讓人嫉妒。也許是趙仁傑沒有留胡子吧,總是給他的感覺像是小孩子一般,這樣坐在都督府的大堂主位上,讓井嶽秀覺得不可思議。
“不知趙省長怎麼會高居其上?”井嶽秀沒有接趙仁傑的話,而是問道:“這裏可是都督府,是陳督軍的衙署。”
趙仁傑向後一靠,慢條斯理的說道:“陳督軍病了,委托我來暫時處理合省事務。”
“陳督軍好像是病了有小半年了吧?”井嶽秀繼續問道:“不知陳督軍得的是什麼病呀?這麼許久,也該好了吧。”
“正在用藥呢,”趙仁傑淡淡的說道:“那個病可不是容易治好的。”
“嗯?!”井嶽秀不滿的說道:“我要見陳督軍,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要是有人故意耽擱了大都督的病情,鄙人可是要給北京發電報的!”
趙仁傑點點頭,道:“那就請井鎮守稍等。”之後對身後的魏小山吩咐道:“小山,去讓人把陳督軍請來,要他們小心一些。”
“是!”魏小山簡單的答應一下,就出去安排了。
趙仁傑原來的勤務兵吳震田,也被下放去帶兵了,先給了個少尉排長。他的護兵們也大部分被派下去帶兵了,現在的護兵都是又從各部隊中重新選出來的。這些護兵將在一年之後被送進軍校學習,而現在在軍校學習的學生在畢業之後則會來他這裏做他的護兵。總之,將來的軍官都是他的學生兼護兵出身,至少忠心是可靠的。
這個魏小山就是那個神槍手獵戶,他對上軍校沒有興趣,對做軍官也沒有興趣,於是在受了軍功章之後,就被趙仁傑挑進了護兵隊。既然對做軍官不感興趣,那就做個保鏢好了。還好魏小山對做護兵沒有什麼抵觸,這才進了趙仁傑的衛隊。
趙仁傑之後就繼續看公文了,沒有讓井嶽秀坐,就讓他一直在大堂上站著。
井嶽秀雖然對趙仁傑有些不滿和不服,但是人家畢竟是中央任命的省長,而且手裏的兵比他這個鎮守使的還多。更重要的是這裏是西安,是人家趙仁傑的地頭,門口就站著四個警衛呢,所以井嶽秀也隻好在大堂上一直站著了。
等了好一會兒,兩個士兵就將坐在官帽椅上的陳林藩給抬了進來。其實就是在椅子上綁了兩根抬杆,就像是滑竿一樣。
坐在椅子上的陳林藩口眼歪斜,腦袋和手還不自覺的抽動著,腿上蓋著毯子。他看見了站在他麵前的井嶽秀,渾濁的眼神一下子就有了神采。他想要說什麼,但是張開歪斜的嘴之後,隻發出了“嗚”“嗚”的音節,還有亮晶晶的口水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大帥,”井嶽秀驚訝的看著陳林藩,不知所措的問道:“您,您這是怎麼了?”
“嗚”“嗚”。陳林藩依然是隻能發出無意義的一連串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