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照進這件獨立辦公室的外牆時,沈晗也敲響了趙院長的辦公室。辦公室的門打開的時候,她才看到裏麵坐著客人。竟然是身穿警服的警察,她掃了一眼裏麵的人,看著趙院長,欲言又止。
“如果不急的話,你等會兒過來。”趙院長站在門口,似乎不打算讓她進去。她也識趣的走開,轉身的刹那再一次掃了眼辦公室裏的客人。
沈晗幾乎是剛剛坐下,趙院長的電話便來了。急匆匆的趕回趙院長的辦公室,趙院長冷著一張臉開了門。從進門的那刻起,沈晗便覺得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氣氛完全不對了。坐在會客廳沙發上的兩個警察目光從她身上來來回回的掃了好幾遍,像是一台儀器一般反複的檢測著她。
“沈小姐,您好,我們是市刑偵大隊的,有幾個問題想向你了解一下。”為首的一個身材微胖的警察率先開了口。
沈晗被這帶著幾分官話的問話語氣驚得有些慌亂,不自覺的向身後看去。趙院長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她的手偷偷的緊緊的捏著裙子的邊沿來減緩此刻內心的慌亂,腦子裏迅速的回想著種種可能。
“沈小姐,您別緊張,請您先過來坐下好嗎?”警官看穿了她的緊張不安,換了副和緩的語氣說道。
“昨天下午,在四點半左右,清河路和東道口的天橋上,有個男子撞了你一下,你對這個男子還有印象嗎?”問話的胖身材警官問道,身子往前探了幾分,似乎是為了看清她臉上的表情一般。
“比如長相呀,或者什麼比較突出的特征?”警官進一步解釋道。
“沒,沒什麼,我低著頭走路,他突然撞上來,什麼也來不及看一眼。”
“那,我再問一個問題,你有沒有看到那個男子是怎麼跳下人行天橋的?”
沈晗微微一愣,抬起頭來與問話的警官對視了一眼,“哦,原來是從天橋上跳下去的,我說怎麼會一會兒工夫的被車撞死在馬路上。”
辦公室裏突然間安靜異常,隻聽見筆尖在紙上飛快嘩啦的聲響。
“我當時忙著撿起被他撞掉的包包,等我躬起身來的時候,人已經躺在馬路上了。”沈晗小聲的回答道,樣子像是一個做了錯事被抓住的小女孩。
他們一連再問了幾個問題,看她回答的內容對他們似乎幫助不大,眼神黯淡了不少,臉上的愁雲似乎都濃厚了幾分。
“那個男人犯了什麼事嗎?”警察們已經在收拾東西似乎準備走了,被她如此一問,三人均是一頓,突然三人對視了一眼,還是為首的警官反問道“你對那個男人的事情感興趣嗎?”
“沒……我,隻是看他死的挺慘,甚至當時有點,有點愧疚沒有及時上去救助,我當時被嚇住了。”她胡亂說了一通,大氣也不敢出。
“那是個盜墓團夥的骨幹,你要是……”做記錄的是個年輕的警察,文質彬彬的樣子,話說了半句被為首的警官狠狠的瞪了一眼。
“那謝謝沈小姐的配合。”
警察走了後,沈晗在趙院長的辦公室等了一會兒,不見趙院長的蹤影,她也退出了趙院長的辦公室。
沈晗沒有立即回研究室,而是到了最底層的監控室。她心中隱隱感到一絲不安,她把昨天更衣室門口的錄像調出來看了遍。整整一天,她是最後一個進去換衣服的,也是最先出來的人。
她原本揣測把紙條放進她衣服口袋的可能情況隻有兩種,一是打開更衣室裏儲物櫃的門,把紙條放進她衣服的口袋裏。另一個便是,那個男人撞上她是有意的,那張紙條就是在撞上她的時候放了進去。
“可是,一個盜墓集團的人為什麼會給我傳那樣的一種紙條呢?”沈晗一想到那人的死狀不寒而栗,“假設就是他把紙條放進了我的口袋裏,又為什麼會從天橋上麵跳了下去,而且那個高度應該不會立即死亡呀?”
她剛剛回到實驗室,情不自禁的走向隔離室,隔著玻璃看著膠囊形狀的隔離艙,一時思緒紛飛。隔離室內,一隻同樣的隔離艙緩緩的從地麵的一個開口中升起,趙院長的聲音在她的背後響起。
“歐文,馬上對母體進行檢測,凱蒂,檢測過後立即取樣,馬儲,準備真空手術艙和手術器械,……”趙院長的聲音像是一台自動播放器一般將這一連串的任務布置完畢,井然有序,接到任務的人立即著手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