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靜靜的躺著享受著雪花滴落我臉頰的冰冷和那顆心髒一下下跳動而扯動的疼痛。此時我已經從日出跪倒了日暮。
朝華迎來了百年難得一見的大雪。大雪連下三日不曾間斷,原本被調出去清掃積雪的士兵被遷回,因為皇帝總算意識到這是徒勞的。
此時孤墓陽正坐在打點之上他批閱著折子腦子裏卻還惦記著那個女子。聽說她跪了一天已經暈過去了。他叫梔子去攆她回去她也不走還是那麼倔強。
孤墓陽放下筆揉著頭,他的眼角一瞥看見了掛在一旁的蓮花宮燈,這個宮燈正是那年七夕他們二人一起得到的那盞。隻可惜現在已經不見去年人了。
孤墓陽在她來的第一天就一直趴在窗戶上看著她,沒看到她疼痛的生不如死時他就想衝出去將她抱在懷裏,可是這不可以。他不能給她幸福所以就選擇不見她,與其像從前那般失去,不如像今天這般不去擁有。
那天晚上聽土文說她已經回去了。因為外麵一片雪白已經沒有了那漂亮的梅花。孤墓陽覺得無比的心痛有無比的慶幸。隻要她好好地活著,其他的都不重要的。
這三天以來孤墓陽一直惦記著她,雖然知道她已經回去有了另一個人去照看,可是心裏還是總是惦念著。
他留梔子在身邊隻是因為他喜歡她像花情城。都是那麼愛笑,都是那麼機靈古怪。他隻是把梔子留在身邊端茶送水其他的什麼也沒做,至於宮裏專寵的傳言不過都是空穴來風。
孤墓陽推開窗子看著外麵因為下雪而變的血紅的天空。黑色與紅色真是絕配。看著地上那厚厚的雪孤墓陽閉上眼睛一滴淚珠緩緩的劃過臉頰。她若安好便足矣。
然而就在這雪堆之中一抹紅色的裙擺卻不經意的漏在一片純白之中。被雪已經埋住的花情城奄奄一息的躺在那個原來的位子,她沒有走,她,一直在等。
花情城掙紮的睜開雙眼一眼便看見了站在遠處的孤墓陽,她掙紮著想要朝著他爬去卻無論如何也動不了,她已經四肢僵硬就快要離去了,但是她依舊掙紮著隻想要靠近他哪怕一點點也行,可是上帝最後一下擊敗了花情城,此時隻見梔子上前親昵的摟住孤墓陽的胳膊然後將他拉會了屋裏。
那扇透著溫暖光線的窗子緩緩合上花情城的心徹底的涼了。
身體已經失去了直覺眼裏卻出現了那個藍衣公子,月下的策馬狂奔,草間的漫步,那時一切安好所有的所有都如春江的水一樣溫暖,她緩緩的沁入不能自拔,他的笑顏永遠的印在她的腦海之中可是為什麼到最後卻換來了這樣一個荒誕的結局?難道指的是她一廂情願了?
花情城最後的眼淚留在了心裏,她的雙眼看著那遠處的金色琉璃碗逐漸模糊,世界忽然有些黑,她想她應該睡一覺了,結束這荒誕的人生。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覺。那時風吹草香瑩瑩,少女的眼睛猶如月牙一樣漂亮,一身藍色衣裳的他站在船上猶如神明一般不允許靠近。他的溫柔他的霸道都是那麼的溫暖,可是到最後卻隻留下了我一個人站在寒冷之中。
結束了,就這樣吧。再見孤墓陽,明年我不能和你再去騎馬了?傻瓜,你不知道吧?其實我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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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華史書記載。
年曆三年冬,天降大雪五日,養心殿中央乎從天而降梅花一株。此為祥瑞。待大雪停數日以後挖雪探根現一紅衣女子屍身,其身手掌為梅花根源。王聞之痛哭不止,三年後抑鬱而終。
年曆四年春記載。
當朝丞相陸子簪謀反,未果被王禦駕親征斬殺於馬下。誅其九族。王上重收兵權,舉國安康。平民百姓安享盛世。
年曆七年冬記載。
孤墓陽王上抑鬱而終,特留遺詔許十一王爺即位。先王上役號九罄,九與久同音,罄與情同音,意味久情與已去世之淳貴妃。二人死後一齊安葬與菱山。菱山原為一胡人經營之地後收回改為皇陵,僅僅埋葬九磬皇帝與淳貴妃遺骨。
二人皇碑上提詞:賭書消得潑茶香,當時隻道是尋常。
自此完。
全局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