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蕩山不遠處,一座無名小山的山腳下。
樹林中,一個單薄的身影,到處尋覓著可以用來燒火的樹枝。小巧的麵頰上汗珠順著那嬌弱的臉龐滑落到地上,看得出來她剛才肯定經過了一番的劇烈的運動。
夕陽西下,一陣微風拂過,為小女孩帶來了絲絲的涼意。女孩大約六七歲的樣子,她穿著一青色上衣,上衣已被洗得有些發白。灰色長褲被卷起三分,露出小腿。腳下的布鞋很舊,已經洗得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了,其中一隻鞋的鞋幫還壞了,隻得一根草繩穿過鞋底再綁在腳上。
“嗯……終於撿到了這麼多的樹枝,今天的收獲不錯,一隻野兔可以給爺爺補補身體了。”看著腳下一捆樹枝和抓來的野兔,女孩喃喃的……
“可惜追野兔時把鞋子給弄壞了。”女孩恨恨的看了眼腳上壞了的鞋幫。
說完,女孩背起腳下的那捆樹枝,提著野兔,默默的向山腳下的一個小村莊走去。
小蕩山,它地處清雲國西南邊,與金國的交界之處。距離國都幾百裏地,在地理位置上來說,算不上是遠也算不上是近。
在小蕩山不遠的一座無名小山的山腳下有一個小的村莊,因為最開始入住的是幾戶曼姓的人家,所以起名為曼家村,他們終年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
女孩背著一捆樹枝,提著打來的野兔,邁著疲備的腳步,回到了山腳下的那處村莊,走進了村東邊的一個不起眼的小院。
這是一個普通的四合院,格局很是不錯,隻是如今卻是四處殘破不堪,一副衰敗的景象。
“是小菲回來了?咳咳……”蒼老的聲音伴著咳嗽從主屋的房間裏傳來。
聽到聲音,小菲趕緊的放下樹枝和野兔,快步的走進房間。
“嗯,是小菲回來了,爺爺,您今天還好吧。”她一邊說著,一邊很自然的走到那老者的身後,輕輕的為老者輕拍著背部,以舒緩他的咳嗽。
“我們家小菲就是乖,知道心疼人,咳咳……”老者一臉的欣慰。
“爺爺,小菲今天運氣真好,砍柴的時候居然還打到了一隻野兔……”
老者聽完,臉上微微顯露出一陣淒苦之色,悠悠的說:“辛苦你了,都是我這個沒用的托累了你。咳咳……以後一個人可千萬不可往山裏跑。危險!咳咳……”
話還沒說完,就被自己的咳嗽給打斷了。
小菲有些焦急地加大了拍背的力度,柔聲道:“知道了,小菲隻到了山邊上打柴,沒在裏麵瞎轉悠。您放心,小菲知道危險。”
小菲一邊拍著老者的背,一邊用輕快的語氣,高興的講著抓野兔的經過。
不得不說這小女孩真是好口才!硬是把一個平平無奇並帶著點狼狽的抓兔過程描繪得繪聲繪色。
女孩的聲音清脆軟懦,帶著特有的嬌憨,聽得那老者道淒苦的臉上終於漸有了笑意。老者用手輕輕的撫著小菲的頭,臉上幾分憐惜,幾分慶幸,還夾雜著幾分不甘,若不是一年多前撿到了這個小女孩,自己一個又老又病的廢人,還真不知該怎麼辦。
他手雖撫在小菲的頭上,思緒卻飄向天空,很遠很遠……
“爺爺,我們今天有兔子肉吃了,您等著,我去收拾收拾。”小菲顯然也察覺到了些什麼,笑道。
轉過身便走出房間,她滿臉的暖意便從臉上一點一點的慢慢消失,變得有些哀傷,又有些擔心,還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老者一頭的白發,大約五十左右的樣子,大概是排行老三,這裏的村民都稱呼他一聲三爺爺。此時曼三正倚著門看著小菲裏裏外外的收拾,一會收拾屋子,一會收拾兔子,一會又幹些雜活,動作帶著和年齡不相稱的嫻熟和流利。
他目中泛著一片慈愛之光,更加堅定了自己先前的打算。
豁出去這張老臉不要了,也要為小菲掙個前程……
夜幕降臨,小菲躺在床上,心中總是想著往事,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著。
一年多前的莫紅也就是現在的小菲,還是個年方二十八歲,剛剛步入低齡剩女行列的現代白領。
大學的第二年起,她就談了個男朋友,愛情的羅曼史維係了八年,結婚被提到了日程上,連婚紗照都拍好了,結果被小三給撬了行,她成了棄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