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葉先生,你又來獻血啊。”年輕的護士對著帽簷下麵色蒼白的葉東生略帶尊敬的問候。她很熟悉這個人,也很敬佩他,每次抽血都是一臉蒼白,卻還是堅持兩個月一次,三年時間風雨無阻。葉東生默默點了點頭,年輕護士招呼葉東生坐下,簡單的例行檢查以後便讓葉東生在一邊等待。隨著時間,排在葉東生前麵的人越來越少,葉東生的麵目越發蒼白。
輪到葉東生,負責抽血的護士看他麵色蒼白,輕輕拍了拍葉東生的肩膀,安撫道:“等下抽血的時候,側過臉去,很快就好。”葉東生點了點頭,護士滿意的笑了笑,動作輕柔而迅速的找準位置開始抽血,專注的護士沒有留意到此時葉東生詭異的眼神。仔細體味著鮮血杯抽離,葉東生呆呆地看著針筒中血紅的顏色,眼神迷離而渴望,嘴角一絲詭異的笑容,弧度越來越大。
從獻血站走出來,葉東生壓住心中對鮮血那種莫名的渴望,重新變成那個有些古板但是人很善良的公司職員,就像所有人一直以來所認為的那樣。
葉東生在回家的途中買了一塊豬排,遍布的血絲讓葉東生悄悄吞了下口水。葉東生小時候最喜歡的做的事情就是觀看家中大人殺雞,代表生命的顏色讓葉東生著迷,隨著年歲的增長,葉東生在周圍人眼中是怪異甚至變態的。葉東生喜歡割開自己的手指,靜靜的****流淌出來的鮮血,於是周圍人開始排斥他、遠離他,最後,畏懼他。這其中包括葉東生的父母,日見怪異的眼神讓葉東生終於明白,喜歡鮮血,這是他們所不能接受的,然後,他們發現,葉東生漸漸變得正常,於是他們欣慰了,他們覺得他們挽救了一個少年,一個精神患者。
長大了的葉東生壓抑住了自己對鮮血所具有的莫名渴望,直到有一天,葉東生沒有壓住,他襲擊了一個路人,他吮吸了路人的血液,一聲狗叫驚醒了沉醉在鮮血中的葉東生,他放開手中昏迷的路人,落荒而逃。葉東生第二天就離開了,放棄了學業遠走他鄉,在理智和欲望的掙紮中找到了解決方法,去獻血,在大庭廣眾之下接受鮮血的考驗,控製自己對鮮血的渴望。
葉東生回到家,將豬肉在水中浸泡,看著瀝出的血水,猶豫了一下,還是倒掉了。
“下麵播報一條新聞:L市警方有證據表明3。21特大連環殺人案凶手不止一人,但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凶手的具體信息.”
“但是L市警方宣稱一定會盡早抓住凶手,請廣大市民放心.”
“據悉,3。21特大連環殺人案已經移交L市刑警中隊重案組,由重案組抽調精兵強將組成的3。21特大連環殺人案專案組已經成立.”
“這是案發現場由警方拍攝的照片.”
“下麵播報一條國際新聞.”
葉東生平靜的咽下最後一口豬肉,關上了電視機,收拾一下碗筷打開了電腦,照例是英雄聯盟,猩紅收割者。猩紅收割者-弗拉基米爾,在諾克薩斯和暴風平原間的群山中有座寺廟,寺廟裏藏著許多駭人聽聞的巫術秘密。寺廟附近屍橫遍野,這些屍體都屬於那些誤闖寺廟而被吸幹血的人。無血幹屍勾起了年輕的弗拉基米爾的好奇心。從諾克薩斯逃跑期間,他艱苦跋涉,穿過一座又一座的大山。一天前,十幾歲的弗拉基米爾殘暴地殺死了兩個和他年紀相仿的男孩,純粹因為他很享受觀看鮮血噴湧而出的快感。弗拉基米爾很快就意識到自己殺戮的欲望再也無法抑製,如果繼續留在諾克薩斯,他早晚會因此而受到處罰,因此,他毫不猶豫地離開了城邦,前往南方。葉東生很寂寞,異於常人的愛好讓他與所有人都格格不入,逃離了熟悉的家鄉,陌生的環境也沒有給葉東生帶來一個誌同道合的朋友,無意中接觸到英雄聯盟,因為這個故事而喜歡上了弗拉基米爾。看著畫麵上肆意吸取鮮血的弗拉基米爾,葉東生羨慕的舔了下唇角。
第二天,周一,葉東生靜靜地走近公司,眉頭皺起,鼻尖輕輕聳了聳,一絲極淡的血腥味道被吸入胸腔,皺起的眉頭被撫平,對鮮血的渴望在胸中叫囂。葉東生看著與往日不太一樣的寫字樓,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王隊,要不要把那個人攔住?”化作保安的小劉捏著衣領輕輕的問道,“不行,不能打草驚蛇,一旦周恒生被驚動,麻煩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