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岫白其實也沒有別的意思,他隻是想到。莊泊簡帶給溫靈槐的那場盛大婚禮,他看到溫靈槐眼底藏不住的幸福。
他便也想給他心中最好的姑娘,準備這些。
他不想因為太匆忙,準備不足。讓別人笑話她的訂親禮、迎親禮寒酸。
他也以為今日的種種,她隻是胡鬧玩玩而已。沒想到,卻是真的這麼在乎,真的這樣認為的。
見她慢慢止住了哭聲,肩膀一聳一聳地,抽泣起來。
他心疼地握了握她的手,說道:“不哭了吧?明日我就讓人去府上,向唐大人和唐碩人求親。隻是時間太匆忙,我原本打算下聘的時候,送給你和姐姐一樣的帔墜的。”
“隻那帔墜,工藝太複雜,恐怕作坊就做不出來了。”
“那有什麼。”唐婉綰擦著眼淚,說道,“我不在乎,什麼樣的帔墜。就是樣式簡單點,也沒關係。”
“那好。我明日就開始準備,絕對晚不了。”溫岫白又幫她擦了擦眼睛,逗她道,“你剛才不是說,福成郡主看中了唐二郎嗎?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還沒告訴我呢。”
“還能是怎麼回事?就是你們打馬遊街的時候,福成郡主覺得他好看而已。但是,那位唐員外,應該不喜歡她。”唐婉綰抬起頭來,說道。
“這你都知道?你們問他了不成?”溫岫白有些驚訝地問道。
“嗯。”唐婉綰還真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那天晚上,福成郡主讓身邊的丫頭,在林宴外攔住他,問了。他聽到福成郡主的名字,連頭都沒抬一下。隻說‘不認得,不喜歡,別煩我’,就直接走了。”
“唐二郎脾氣挺好的啊。”溫岫白笑道,“想來是因為那天晚上,他多喝了兩杯酒的緣故吧。不過,我比他出來得早,倒是沒有碰見那個局麵。”
“可能是和你相處,才會表現得十分溫和吧。”唐婉綰說道,“丫頭傳話回去後,都將福成郡主氣哭了。”
“她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今日一大早,就跑到我那裏去哭訴了好久。不然,我也不會這麼晚,才來找你了。”
“也可能是吧。他喜歡我姐姐。”溫岫白笑著說道。
唐婉綰十分吃驚地看了他一眼,連忙搖頭道:“你剛才那句話,我隻當沒聽到。不會去與福成郡主說,你以後也不能再說了。太子殿下聽了,一準會生氣的。”
“你說得對。”溫岫白笑道,“我以後不說了。以後,有什麼話。能說的,不能說的,我都與你說。你就負責提醒我,哪些不要說出去,以免得罪了別人,還不自知。好不好?”
唐婉綰突然就笑了,神氣十足地說道:“那好。反正你不論說什麼,我也都不會告訴別人的。誰都不會。”
“好。既來了,今晚就留在我家裏吃飯吧。想來這會子,我爹他們已經在廚房院子裏等著了。我帶你去吧?”溫岫白試探著問道。
“行。”唐婉綰點頭道,“不用你帶,我也知道在哪兒。”
“是。”溫岫白也笑道,“我家裏,你肯定和我一樣熟悉的。”
“嗯。既然溫相爺和溫夫人在等著了,我們這就過去吧。也不好,讓他們等太久。”唐婉綰站起來,說道。
“好。”溫岫白又伸手握了握她的手,走出門的時候,便鬆開了。
楊東材和唐婉綰的蘭花,見他們出來,連忙跟了上去。
再說正廳這邊,鍾晏知進來後,屬實嚇了一跳。
他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在溫家。
連忙行禮道:“下官見過太子殿下,問殿下安。見過太子妃娘娘,問娘娘安。見過薛左相、溫右相,見過溫夫人,見過薛虞侯,羅虞侯。”
剩下的薛老夫人,薛夫人,和唐婉約,他是真的不認得了。
莊泊簡道:“起來吧。鍾學士不必多禮。”
其他人,也都點了點頭。
“多謝殿下。”鍾晏知道謝後,便起了身。
瞿美惠笑道:“鍾學士想來不認得她們,我給你介紹一下。”
“多謝夫人。”鍾晏知作揖道。
瞿美惠便指著薛老夫人,笑道:“這位是薛老夫人,也是我的幹娘。”
指著薛大夫人,道:“這位是薛大夫人,左相的娘子。”
又指著唐婉約,說道:“這位是敏慧鄉君,薛虞侯的娘子,薛令人。”
鍾晏知便連忙又行禮道:“見過薛老夫人,薛大夫人,薛令人。”
“鍾學士不必客氣。起身吧。”薛老夫人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