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冷漠天凡“我操，喊你一聲凡哥那是給你麵子，別他媽的給臉不要臉，媽的！”吳柳看著依舊低頭吃著飯的天凡罵道，他是驕陽高中混混團的副團長，更是副市長的兒子，何曾受過這樣的漠視。隻是他似乎忘了，是他自己上來搭訕的。“吳哥，幹他娘的！”旁邊那個鬥雞發型的小弟慫恿到。“就是，媽的，不就是長得帥一點成績好一點，有什麼了不起的，操！”另一個獅子頭發型小弟也附和起來，又是羨慕又是嫉妒，這丫的每次都是全校前三，還他媽的那麼帥。“操你個逼！”吳柳聽著更是來氣，狠狠的往桌上一掃，將天凡的飯打飛了。今天他那個馬子跟他分了，理由就是他的成績太差。來到食堂又恰好碰上這個最沒有背景的前三，不拿他出氣還拿誰？“**的，信不信老子打殘你？”可天凡並不為之所動，麵無表情的放下筷子閉目養神著。自從五歲那年父母離開後，他的話就變得異常的少。十三年來他都是一個人，早就已經習慣了冷漠，也算是看透了人世間的冷暖了吧。每個人，不是說的與做的不一樣，就是說了從來就沒做到。“媽的，幹他！”吳柳突然感覺自己太囉嗦，對著旁邊的兩個小弟大吼了起來。鬥雞發型的小弟一聽立即興奮的衝向了天凡，一拳狠狠的砸了過去。卻見天凡突然站了起來，微微閃過了他的拳，卻是一瞪，握住了他的手用力一拉。“啊！”鬥雞有些措手不及，撞到了桌子發出了聲慘叫。吳柳一愣，顯然是沒想到天凡動作這麼快。“靠！”也不顧那鬥雞的情況，吳柳與獅子頭整齊的揮拳衝向了天凡。天凡卻是矮下身子，奮力將桌子推了過去。“啊！”鬥雞再次慘叫起來，而吳柳兩人則是迅速的跳開。有些同情的看了看鬥雞，估計小腿傷的不輕，吳柳更是氣憤的盯著天凡，“媽的，出事我負責，幹他娘的！”說著便與獅子頭又衝了過去，手上的拳迅猛了幾分。卻見天凡並沒有躲避，抬起右腳狠狠的往想要躲避的吳柳褲襠踹去。砰，噗！踹中吳柳的同時，天凡自己卻也被獅子頭捶在了後背。強忍著背氣，天凡轉過身去對著有些癡呆發愣的獅子頭的肚子就是狠狠一拳。獅子頭立即捂著肚子，憋得臉色蒼白的看著天凡。先前他還覺得太容易，卻是不想竟然會來這招。閑話多說，其實整個過程也不過十秒。“我…操…你媽！”吳柳捂著褲襠，盯著天凡好一會才憋出了幾個字。他現在隻是在祈禱小弟千萬不要有事，不然以後就完了。“咳咳咳！”天凡總算是順過氣來，冷冷的看了看吳柳說道：“你再罵一次！”冰冷的眼神卻是讓吳柳打了個冷顫說不出話來。“哼！”看了看四周圍畏畏縮縮的看客，又看了看一動不動的吳柳三人，冷哼了一下便往樓梯走了去。“看什麼看，媽的，信不信老子砍了你！”吳柳回過神來向四周圍大吼了起來，眾人一聽立即飛快的往樓梯湧去，這混混團可是連校長都不敢管的，裏邊哪個不是高官子弟的親戚。“吳…哥，我們…我們要不要多找幾個人？”獅子頭上氣不接下氣的問道，卻見吳柳盯著天凡消失的方向，有些殘忍的低聲說到：“晚上把弟兄們找來，我要他死！”他何曾受過這樣的氣，別說被打，就是被罵也隻是團長敢而已。教室裏，本該是安靜的自習課此時卻是熱鬧不已，都是邊低著頭討論著，是不是又回過頭指了指坐在最角落的天凡，眼神裏有些惋惜，這冰冷的家夥真大膽，竟然敢和混混團作對。而天凡卻是充耳不聞的低著頭看著《道德經》，這個班上和他說上三句話的人還沒存在。他也不希望這樣，隻是他不允許任何人說他母親，罵他可以，可他父母卻是他的逆麟，雖然他們已經逝去十三年，雖然他們的記憶開始模糊。這些年來，不管別人怎麼屈辱他，他都不會吭聲，但每次說到他父母，他從不會顧忌後果。而與此同時，某個宿舍裏，混混團團長方左，亦是市長兒子，指著吳柳氣得說不出話來。“你…我…我他媽的，你要我跟你說多少次才明白？不要隨便去招惹前十的那些人，你都當耳邊風？”許久他才憋出了話來，要不是因為背景，他早就把這個副團長踢走了。“他隻不過是個孤兒而已嘛！”吳柳很是不服氣的低聲說道。“**的，他是孤兒你就敢光明正大的？媽的，要是你真的把他打殘了，外邊那些人怎麼想？到時候，整個市裏的人都知道，**的誰來承擔？”方左又是大罵起來。他可不像吳柳這麼沒腦子，這裏可是市裏最好的高中，別看現在平靜得很，一旦有什麼問題那可就是全市的人都會知道，到時候就是他那個市長爸爸也蓋不住，總要有個替死鬼。“行了行了，晚上你去找他，少帶幾個弟兄，別把他打殘了，不然你等著你爸下台吧！”方左有些無奈的擺了擺手，對於吳柳的性格他還是了解的，不報仇那是不可能的。“嗯，大哥你放心，我就是憋著心裏悶得慌，隻要找他出口氣就行！”吳柳聽得答應，立即笑嘻嘻的跑了出去，同時心裏感歎，大哥就是大哥，想問題就不知自己這個副的能夠比得上的。方左看了看他的背影不由搖了搖頭，這樣下去遲早會出事的，到時候自己這個團長還不是要受到牽連？晚自習下課，教室裏已經隻剩下三三兩兩的幾個人了，天凡才放下手中的書站了起來，看了看牆上的掛鍾，是該回去了。想著便邁開了腳步，卻是沒發現門口一個同學見他出來便飛快的跑了，而教室裏剩下的幾人也跟著天凡往宿舍樓走了去。遠遠便看到宿舍裏擠滿了人，天凡不由皺了皺眉頭，想來應該是他們來報仇吧，不過他也沒有猶豫，依舊是慢步走了過去。“吳哥，打回來了！”鬥雞有些興奮的向吳柳說道，卻是一瘸一拐的，今天他實在是夠倒黴的，被撞了兩次小腿，現在都腫了。“記住我的話，不然你們吃不了兜得走！”吳柳低聲向圍過來的七八個小弟說了句才抬起頭來看著天凡，連罵都沒罵就大叫，“上，幹他丫的！”眾小弟一聽立即往天凡衝了去，天凡停下了腳步，將手從口袋裏抽了出來，對著最前邊的那個小弟就是一拳打在臉上。不過這些混混可不是吃素的，混戰裏天凡很快便是招架不住了，被幹翻在地上。眾人都是狠狠的踢在他的身上，而他卻是抓住了鬥雞的小腿就拉，差點沒將他褲子脫下。同時雙腿也沒閑著，對著四周圍就是狠踹，也不管中不中人。隻是畢竟對方人多，終究還是敵不過。“夠了！”吳柳見差不多了才悠然的走過來，看了看地上已經傷痕累累的天凡就罵，“媽的，老子你也敢打，我操！”說著就是狠狠地踢在了天凡後背，可天凡卻是一聲不吭，“我操，你狠，媽的，老子玩不起！不就是個孤兒嗎，有什麼了不起的，媽的，成績再好有鳥用，還不是給老子打工的！我呸！我們走！”吐了口口水在天凡身上，吳柳才滿意的走了。眾小弟有些惋惜，還沒玩夠呢，不過老大發話了也不能不跟上，渺視的看了看地上的天凡才滿意的往樓梯口跑了去。“我操你個逼的！哎喲，疼是我了！吳哥，等等我！”鬥雞狠狠的踢了天凡一下，雙腿卻是疼得很，不過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立即跑上去跟上了吳柳。“咳咳！”在各宿舍的人圍觀下，天凡慢慢的爬了起來，也不顧眾人那些鄙視亦或者是憐惜的眼神，拖著腿便往自己的宿舍走了去。裏邊卻是異常的安靜，七雙眼睛都是盯著他看著，卻硬是沒人說出話來，他們惹不起，也躲不起。也沒有理會一身衣服已經到處是破痕，忍著身體的疼痛躺在了床上，天凡便是閉上了眼睛。眾人見此也不由散去，搖了搖頭回到自己的床位上，而至始至終都沒人說上半句話。隻是天凡已經習慣了，他在這個宿舍本來就是多餘的，從不會有人關心過他的存在與否，哪怕是半句主動的話。也不知過了多久，天凡才漸漸進入了夢鄉，那裏，是媽媽溫暖的懷抱，沒有歧視沒有冷漠，更沒人敢欺負他，有的隻是媽媽輕唱著那熟悉的歌謠哄他入睡。嘴角還掛著幸福的微笑。不知不覺，天凡的眼角流出了淚，在外邊投射進來的路燈光下一閃一閃，卻從沒人能知道它的存在。夜，有些死靜，似乎在醞釀著什麼，等待著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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