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呼嘯,大雪冰封!
四九城裏的某個橋洞下,蜷縮著一個滿頭白發的老人。
他身子弓成蝦仁一般,瑟瑟發抖。
冷啊!冷得刺骨!
他的唇已經被凍得沒有了血色,眼神也愈發無神起來。
這一生,此刻像是電影放映一般,在他眼前走馬觀花地出現……
吃了他一輩子人血饅頭的秦淮茹,一生道貌岸然,道德綁架他的易中海……
那四合院兒裏的人,每一張臉,都如同電影膠片一般,在他眼前浮現。
他好恨!
尤其是將他從家裏趕出來的棒梗。
他護了這院子裏人一生的周全,老了老了,卻被人當作垃圾一般丟出來。
何雨柱感覺自己的身體逐漸變得輕飄飄起來。
他仿佛飄到了空中,他親眼看著自己孤獨的肉體,在這天寒地凍之中,一點一點失去呼吸,失去心跳。
“傻柱啊,柱子哥,你讓我好找!我來給你收屍了……”
最後一幕,是他生前的死對頭許大茂,流著兩行熱淚,拿了一張破草席,把他的屍體裹了起來。
雖然寒酸,但起碼有個歸宿了……
漂浮在空中的何雨柱,也安心了。
誰曾想,給他收屍的人,竟是那他曾經最不待見的許大茂!
罵了他無數次不是個東西不是人,最後給他何雨柱體麵的人,卻是他!
……
“師父,你咋躲這兒打盹兒了?”
馬華的聲音傳來,把何雨柱從睡夢中驚醒。
“你……你嚷嚷什麼,嚇我一跳這!”
何雨柱抬起胳膊,揉了揉眼,馬華這小子,啥都好,就是有時候咋咋呼呼的,沒啥眼力見兒!
不過,這也說明這小子心思單純,沒憋著啥壞。
不對……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何雨柱雙手撐著,從地上起來,走到馬華麵前,伸手在他臉上掐了把。
觸感手感都挺真實。
他再低頭看看自己,腰上係著圍裙,一件軍綠色棉大衣,藏青色長棉褲……
這不是他年輕時候在軋鋼廠食堂的打扮嘛?
他再仔細打量了一番馬華,這時候的他,尚且是個年輕小夥兒,正在自己手底下當學徒。
他這是在做夢還是……重生了?
“師傅,您琢磨啥呢?”
見何雨柱皺著眉頭,馬華忍不住伸出一隻手,在他眼前來回晃悠了幾下。
“沒你事兒,幹活去!”
何雨柱暫時還不能確定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他回到廚房,案板上擺著新鮮的豬腰子,他操起刀,動作熟練地把豬腰子片好,切成十字花狀。
這時,廚房後門,一小孩兒貓著腰,躡手躡腳地溜進來。
何雨柱聽見液體入瓶的聲音,他便循著聲音走過去。
這一瞧,喲嗬,這不是秦淮茹家大兒子棒梗?
那最後趕他出門的畜生崽子!
他正拿著食堂的醬油瓶,往他自己的瓶裏灌呢!
何雨柱立刻發出一聲嗬斥!
“小子!幹嘛呢!偷公家醬油!你給老子跑?跑啥?”
話音未落,何雨柱操起手邊的擀麵棍,狠狠朝著後門丟去。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根擀麵棍,最後會打在許大茂身上!
果不其然,許大茂掀開門簾剛進來,那棍子不偏不倚,剛好揍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