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眼道：“是！我是想殺了你！而且你死了，我也不會存活，跟著一起消散了！……我活了這麼久，早已厭倦。我本是絪縕的天賦神通，誓死追隨相伴，但沒曾想到被她拋棄，來到了你這個廢物身上。”
上官盡心中五味雜陳，說不上該憤怒還是迷惑，抑或恨意。隻是有些茫然的道：“你和絪縕究竟什麼關係？為何天賦神通也有生命？”
老眼顯示道：“我？我到底是什麼？但是我是什麼又有什麼關係？這世界上，還有什麼比你更難以理解的？你這幾天遭遇，哪一件不是隻能用神奇運氣來解釋？再說我空有生命而無六識，活著有什麼意思？”
上官盡再次聽他提到六識，忍不住問道：“六識？”
“眼識、耳識、鼻識、口識、身識、意識。在來到你的腦海後統統消失了，我現在就是一個毫無感情和感覺的機器而已，之前與你的交流時的情緒，都是模擬出來的。”
上官盡皺眉道：“確實生不如死。哎！我居然會同情你這個想殺我的家夥！不過，這些找回來不就行了嗎？”
“找！？”老眼又開始閃屏，末了又顯示道：“這比讓你成為界主還難……不過，或許可以一試？”
上官盡道：“真有辦法？”
老眼顯示道：“你的氣運終有盛極而衰之時，隻要趕在那之前把你的實力提升，或許可行。”
上官盡道：“我現在的狀況到底咋回事？”
老眼顯示道：“道之一字，事關氣和運，但至今尚沒人能悟透，這就算冥冥中自有定數。哎！你現在練氣六層，氣機外泄肯定無法隱瞞。要是讓人知道你昨天還是個凡人，肯定惹出大禍！”
上官盡倒是無所謂了：“大不了一死唄！算上穿越和你這次，我都死兩回了。”
老眼顯示道：“此事倒也簡單，也算是我對你的一份補償。《幽冥斂息術》同樣是一本元嬰期層次但煉氣期即可修煉的法術。修煉容易，而且靈氣消耗極少，可維持數天，元嬰期以下無法窺破。”
“嗬嗬，你不會又來騙我吧？”
老眼顯示道：“如今我恢複六識有望，而且被你氣運壓製，再也難動叵測之心。”
“切！元嬰期無法窺破，天眼術也不能？還說不是在騙我？”
“……”老眼啞口無言，終於在辯論上輸了一回。
這《幽冥斂息術》果然簡單，隻有幾句法決，上官盡默背之後，隻照著法決修煉了幾次，便可以將練氣六層壓製收斂在了練氣一層。但上官盡沒有放棄繼續修煉，直到爛熟於心，可以一念之間收放自如，這才停下。
說也奇怪，上官盡自始至終對老眼並無恨意。但也並非再是完全信任了。
他打定主意以後除非重大事情才找老眼商議，而每天一次的天眼術則盡量不用，省得有什麼意外發生。即使天眼術在昨夜使用後提升了一百點經驗。
他肯修煉《幽冥斂息術》，除了是為解決當下的麻煩，更多則是因為一個簡單的想法：努力提升自己的實力，把命運掌握自己手中。正如這幾天的遭遇，即使簡單思維如單線程的他，也在常常思考‘生活的壓力與生命的尊嚴哪一個重要’這類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