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為了不傷某個人的心,竭盡全力。
“看來你是不會讓開了。”逸軒手裏的扇子遮擋了半張麵頰,“我也不需要對你手軟。”
李澤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他沒反駁,那把黑劍甚至沒有拔出劍鞘,極為侮辱地指著逸軒搖頭:“你手硬也一樣。”
他猛然反手,一道劍氣直逼逸軒而去。
逸軒搖著扇子的手沒停,極為優雅地從金剛羅漢的肩頭翩然而下。
他踩在青石板的地麵上,打量著李澤:“你確實很強,但你分不出四個人來。這裏四個金剛羅漢,四個曾經差點毀掉這天下的凶獸,雖然你判斷得不錯,他們聽我的命令,你殺我就能停下這些家夥的腳步。”他下顎微揚,“但是,我好像也沒那麼容易死,可他們毀掉這一切會很快。”
李澤活動了一下肩頭,挽一個劍花,不以為意地說:“少自作多情,我對你沒興趣。”
他冷冷看著逸軒的麵頰:“沈芸汐在哪?”
如今場麵,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讓逸軒的心頭緊了一下。
“明知故問。”他手裏的扇子停了,“她死了。”
話音未落,李澤的劍已經抵在逸軒的眼前。
他冷眼注視著李澤的雙眸,扇柄上白光閃爍,阻攔了他的攻擊。
“你是傻子麼?”李澤輕笑,“一個和你做了約定的妖怪,你活著,她死了……你是在做什麼春秋大夢?”
逸軒蹙眉,扇柄猛然一轉,將李澤推出幾米。
“死了就是死了,這世間的規則就是這樣。”他稍稍踱步,扇子上閃耀著凜冽的寒芒,“是我親手將她埋葬的。”
說完,他在李澤眼前忽然消失,再出現,已經躍起很高,手裏的扇子帶著白色的箭矢,眼瞅要落下來。
李澤沒動。
他站在原地,輕笑了一聲。
原來如此。
回到過去,在京城咒禁院的庫房裏,沈芸汐不惜激怒李澤也要與他過上幾招。
明明不善於近戰,卻非要以扇相搏。
當時的李澤明白,沈芸汐是為了沈慕瓊,必須要探一探他的實力。
可是,同樣的招數,穿越這麼多年之後,重新出現在這裏……
那明明不是可以打贏李澤的手法,甚至連基本的抵擋都做不到。
她卻毫無保留地,連一絲調整也沒有,就這麼教給了原本應該是劍修的逸軒。
李澤活動了一下手指,拔劍壓低身段,順勢拔劍。
他明白,沈芸汐是想讓他給逸軒一條生路。
因為這個招數,這個路子,隻有她們兩個人清楚。
那沈芸汐也很明白,李澤下一步會攻擊哪裏。
他看似揮劍,卻將劍刃反轉,在猛然轉身的瞬間,以劍柄狠狠地打到了逸軒的腹部。
舉扇而躍起的男人,顯然沒想到這種可能,詫異地看著他淡笑的容顏,被擊飛幾十米遠,翻滾著,撞在殿前廣場的石柱上。
“沈芸汐教你的時候,應該沒告訴你,這一招絕對不能對我用。”李澤挽了個劍花。
當時李澤閃現在沈芸汐的背後,她隻覺得脖頸發涼。
試探的目的已經達到,她便沒有戀戰,及時認輸。
但,那一夜,臨出庫房時,沈芸汐喊住了李澤。
“你學得很快。”她稱讚道,“沒想到我隻用了一次,你就會了。”
她笑盈盈道:“你記得,這一招破綻很大,決不可輕易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