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伸過來一隻有力的手臂,及時將她扶住。
“謝謝。”筱魚抬頭,聲音噎在喉嚨裏,向她伸出援助之手的竟是褚辰衛。
而最最尷尬的是,她中的飛出去的筆記本正重重的砸在童煥晟麵前桌子上,童煥晟動也未動,隻是眼皮跳了一下,倒是旁邊的總經理好奇的看過來。
“哈哈。”偏偏那個不明情況的蔣成棟張著大嘴哈哈大笑,“小顏,你怎麼見了褚總行這樣大的禮。”
筱魚想死的心都有了,這是什麼狗血場景呀。
褚辰衛含笑收回手,那邊童煥晟和總經理已站起來,兩人邊說邊離開,童煥晟目不斜視的經過她身邊。
筱魚低頭看他明亮的黑皮鞋從她麵前經過,抬頭看見自己的本子可笑的留在他曾經坐過的桌子上。
果然從此後再也不說話了嘛?這算什麼,筱魚皺眉,也太小孩子氣了。
但臨下班時,一個電話又讓筱魚迷茫起來。
電話是童煥晟打來的。
“你上來。”隻有簡單的三個字,卻讓筱魚有點小雀躍,他肯說話了,雖然對於他們還沒有開始就夭折的戀情她並沒有太傷感,但是還是不希望事情被這樣處理,至少要和平分手嘛。弄的跟敵人似的,那多不好!
筱魚慢慢挪到童煥晟辦公室門外,悠麗看見她笑眯眯說,“快進去,童總正等著你呢。”
筱魚心中升起希望,看來童煥晟是想開了。
小心的推開門,童煥晟安靜的坐在寬大的桌椅後,感到她進來頭也不回的說,“過來。”
筱魚期期艾艾的走到桌前,“那天的事……”
“把桌上的東西拿走。”童煥晟生硬的打斷她的話。
恩?什麼?筱魚低頭,桌子上放著她的身份證。
太好了,筱魚歡笑,拿起身份證,“你終於良心發現了?”
“以後,不會再扣著了。”童煥晟終於抬起頭,黑亮的眼睛冷淡的注視著她。
什麼?這句話聽著怎麼這樣別扭,這是什麼意思?分手?
“你可以出去了。”童煥晟重新低下頭。
“你!”筱魚伸手用力拍在他的桌子上,童煥晟停下手中的文件,凝視著她的手。
“你至少要聽一下我的解釋。”筱魚發怒,“這算什麼,莫明其妙消失,莫明其妙不理人,莫明其妙把身份證還回來,你難道還是十七八歲的小夥子?拜托你成熟一些好不好?”
童煥晟拋開手中的筆,冷冷的抬頭注視著她,“你可以出去了。”竟然說他不成熟?要他如何成熟?看她睡著了怕打擾到她,讓程叔去外麵車外吸煙,自己抱著她坐在車內,任她睡的象頭小豬,手臂發麻也不舍得鬆手。誰知她睜開眼便叫別人開燈,真是奇恥大辱!
這些還不算,當他在回去的路上,為自己難看的臉色感到內疚,調頭回去挽留些什麼時,看到竟是她站在樓道口與舊情人相擁的場景?這算是什麼?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他非炸了不可!
“出去就出去!”筱魚一向膽小,但對麵前的童煥晟她好象重沒有害怕過,轉身便走,有什麼了不起,真幼稚!枉他活了這麼大,還做到公司副總,情商真低!
手剛握住門把手一瞬間,聽見身後童煥晟淡淡的開口,“那個助理的位置,你可以考慮。”
手指僵硬,轉頭,冷笑的回視著他,盡量用平靜的聲音回答,“好,我會好好考慮的。”
出了門筱魚氣的全身發顫,這算什麼,小心眼兒!
門外悠麗還在忙,看見她出來,跟了過來,一直把她送到電梯口。
“恭喜你呀。”
怎麼一件小事,全世界都知道了。難怪會有狗仔隊出現,八卦真是世間最好的消息途徑呀。
筱魚僵笑的下樓,心裏那個堵呀,想到童煥晟的臉就一肚子氣。
真想一氣之下去蔣成棟那裏要求立即調走,再不用管這裏的事,那個店慶的事就摔給他們,讓童煥晟另找人來接替人,愁死他們!
回到座位上拿起資料,猶豫了一下,還是下不了手,這樣未免太狠,況且一手弄下來的活動若是此時匆忙交給別人來做,結果不知是什麼樣,弄的好也罷,萬一不好心血就這樣浪費,那多可惜。
站了一會兒又重新坐下來,算了,不同他計較,隻要自己做的開心就行了。筱魚一向是很懂安慰自己的,專心的工作了一會兒,那些煩心事也忘得差不多了。
一切又恢複成原樣,每天一個人吃早飯,一個人匆匆上班,加班到晚上後,再匆匆打車回家。
生活平靜的象流水一樣,再沒有人來騷擾她。
在公司見到褚辰衛,她反倒平靜了,曾經那樣絕然搬走的悲痛,經過那晚的事後,徹底平靜。
反倒是童煥晟,雖然很少見,偶爾在公司遇到,目光很快錯開,實在不知道該用如何的表情來麵對他。
隻有一次,半夜忽然被手機鈴聲吵醒,打開來聽,電話那頭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筱魚。”
心一緊,筱魚清醒過來,是童煥晟。
“我在香港。”他在那頭笑,“你想要什麼我捎給你。”
筱魚呆住。
“好好做,”童煥晟開口,“你可以做的很好。”停了一下,他再次開口,“隻要不那麼傻就行。”
“你才傻。”筱魚回嘴。
電話裏傳來童煥晟低沉的笑聲。
“你喝醉了?”筱魚皺眉。
“沒有。”童煥晟打斷她,“我一向都很清醒,筱魚呀,”他提高了聲音,“就算再忙,你也要注意身體,不要太累,不要太辛苦,不要亂吃東西。”
怎麼?好象聽著象遺言?筱魚懷疑他是不是做了什麼壞事潛逃了臨別時的交待。
“以後,我不在身邊,一切自己小心。”童煥晟舌頭打結。
說的多感人,筱魚撇嘴,他在身邊時自己過的更壞好不好?
“筱魚。”童煥晟低聲喚她,這樣的聲音,在這樣的夜裏,竟勾起筱魚許多悲傷的情感來,筱魚鼻子莫明一酸。
“要好好保重!”電話被掛斷,筱魚呆滯了一秒後迅速回撥。
鈴聲一再響,再沒有人接,再打,提示手機關機。
筱魚呆坐著沒有動,停了好一會兒,她用力將手機拋開,衝著它大吼,“混蛋!若是真不放心,何不自己來守著我?”
筱魚一怔,怎麼自己竟要這樣說?怎麼會這樣?不是一向討厭他的嗎?呆了一會兒後,淚珠終於忍不住落了下來,越來越多,最後竟抽噎的停不下來。
部門調動的事終於確定下來,筱魚這次沒有堅持,搬起東西很順從的挪到新辦公室。
陌生的人事,讓筱魚有一種淒涼感。
中午同楚宏星一起吃飯,禁不住長籲短呼。
“你這是做什麼?有意氣我嗎?”楚宏星終於看不下去,“你升了經理助理,你還在我們這些小百姓麵前歎什麼氣。”
筱魚知道她難以理解,也不解釋,“我不喜歡新環境。”
“算了吧。”楚宏星不滿,“若是提我做助理,再陌生的環境我也可以忍受。”
筱魚趴倒在桌子上,“我不是這塊料呀,我不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