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帶著也有些日子沒有去後宮了,一看見那些年輕貌美的後妃,隻會更加明顯地體會到自己衰老的身體。
蕭煥察覺到父皇的氣息沉了下來,臉色也不太好,此次來的目的已經達到,還比預想中的要好上不少,畢竟他自己也沒想到父皇會把這件事全都交給他。
行禮退出養心殿的蕭煥神情一鬆,炙烤一般的日光落在他的身上,仿佛可以刺透衣衫落在包裹著的肌膚上。
一旁候著小太監,見到七皇子在日光下暴曬著,連忙手撐著傘為他遮擋著日光,一片陰涼灑下,蕭煥餘光掃了眼在殿外候著的夏海,神色微斂。
他自是聽說了,夏海因為言語冒犯而被父皇責罰,以前都是在殿中伺候的,現在也隻能守在殿門口了,不過相比較其他喪命了的太監,這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懲罰。
向著寢殿方向走著的蕭煥,心中暗暗道:在父皇身邊伺候多年的夏海,父皇對他還是有些主仆的情誼在。
“公子,事情成了。”
方宴一接到消息便回來稟報,事情一成,七皇子蕭煥會派人來知會一聲,坐在椅子上的蘇雲亭神色淡淡,對於這個消息顯然是心中有數。
“去把莊子上的糧食都清點好,留下府中日常所需其餘的都捐贈了。”
書案上一角擺放著燭台,明明滅滅,滴落的蠟油周圍還有些灰燼。
“是,公子。”
得到命令,方宴便帶著人前往了莊子上清點糧食。
蘇雲亭眸色微暗,視線淺淡地落在燭台邊上的灰燼上,骨節分明的指尖在書籍上輕點著,他傳來的消息中,可以得知七皇子蕭煥也不是像他表麵上那樣的純良無害。
他輕笑了聲,明明是帶著笑意卻無端讓人感到寒涼。
皇室子弟哪有所謂的純良無害。
翌日。
早朝上,坐在龍椅上的皇上自上而下地俯視著立在殿中的大臣,沉聲把昨日七皇子蕭煥在養心殿提出的應對之策說了出來。
大臣們自是反對聲一片,他們怎麼可能甘願出這麼多糧食,這可是有去無回的,無論是益王一派還是肅王一派,甚至說七皇子這邊的大臣都有所異議。
站在最前麵的虞太傅聽到此事是有七皇子提出的時候,眸色微斂,視線極淡地掃了一眼站在四皇子一旁的蕭煥。
在他教導七皇子蕭煥的這段日子,絲毫沒有從他的日常表現中察覺到有這樣的智謀,嘴角的弧度向下撇著。
這件事根本沒有和他提及過,就連安貴妃也沒傳信來商議。
“皇上,京中已然受到災情的影響,七皇子的應對之策應是可行的。”
虞太傅先就出來表態,就算是七皇子沒有事先知會一聲,他是七皇子的太傅,無論其他人相信與否,都會下意識認為這個計策是他教給七皇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