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再過了兩日,顧清渺讓紅鏽再去探查的時候,那條巷子已然沒有了一點蛛絲馬跡,就是一條被廢棄了的巷子罷了。
她對這樣的結果心中有數,之所以讓她去探查一番隻是為了確定而已,“回來的時候,可有人跟著你。”
“回稟夫人,是有人跟著,不過奴婢甩開了他們,還順便跟蹤了他們,的確和林府上有聯係。”
紅鏽的嗓音帶著些冷意,她對這些欺壓百姓貪汙受賄的官員都沒有什麼好感。
顧清渺神色依舊,這件事和林府有關,她從蘇雲亭口中已經得知了,這下不過是更加確鑿了。
她站在屋中,看著屏風在透著日光投射在地上斑駁的影子,眼眸沉沉,一時沒有說話。
“夫人,安寧長公主去世了。”下人急匆匆地進來稟報著。
顧清渺的神情一愣,抬眸看著前來稟報的下人,眉心微蹙,她終於忍不下去動手了,她對著鏡子看了下自己的裝扮。
緋色的衣裙,雲髻高挽,精致又華貴,上麵斜著插著鑲嵌著盈盈碧水般的寶石,這樣的裝扮去長公主府上,也算得上體麵。
顧清渺對著銅鏡整理著自己的衣襟,邊吩咐著下人去備好馬車,“紅鏽,你說我穿著這身去長公主府,可還好。”
“夫人,您這身衣裙精致又貴氣,正好體現您的對長公主的看重。”
她輕笑了聲,唇角微勾,眉眼彎彎蘊著矜貴之色,她也是這樣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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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停在長公主府門口,一下來看著大門前的高掛著的白色燈籠,顧清渺這才有了真切的體會,安寧長公主真的去世了。
前來的不止是她們,連著被禁足的肅王,許久沒有出現過的益王妃都來了。
肅王的眸子在看見顧清渺的身影時,微不可查地沉了下來,若不是蘇雲亭他斷然不會被禁足這麼久,現在安寧長公主去世了,朝中彈劾他的人隻會更多。
一想到這,他的眼眸中染著猩紅,“蘇夫人,長公主去世了,你如此打扮恐有不敬。”
肅王走到她的麵前,嗓音說不出的陰沉,顧清渺抬眸迎著他的眸色,唇角微勾,眼眸中一片冷色。
“肅王殿下,你這話我可擔待不起,自接到消息後,連衣裙都沒有來得及更換便來了,自然是不像肅王你這般,若是沒有錦樓的那一出,安寧長公主或許還不會就這樣去世。”
顧清渺直言道,說話間麵上還帶著清淺的弧度,看著氣急的目眥欲裂的肅王,她淡淡地掃了一眼,徑直向著裏邊走去。
停留在原地的肅王眼眸狠厲死死地盯著她的背影,像是要把她盯穿一般,他急促地喘了幾口氣,胸膛起伏著。
他好不容易能出來,一切等禁足解開再說,肅王此次能來是皇上下了旨意,讓他來的,安寧長公主已經去世了,況且還和他有關係。
一進府,府中四處都已經掛著白綢和白燈籠,來往的下人都穿著白色衣裙,一片縞素。
除了顧清渺一行人,看著在廳中的如玉,顧清渺就這麼站在不遠處看著,不過是個侍女的如玉,單看著她使喚和吩咐下人的時候,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府上的那位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