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想著做了冰碗。”
每到了這個月份,她都想用些冰碗,但因著她的身子用多寒涼之物不好,再加上前段時間身子才養好,顧清渺也就沒有吩咐下去,誰知紅鏽竟然送了過來。
“夫人,奴婢問過大夫和輕霧,現在日子炎熱,您少用些也是無妨。”
顧清渺連著用了好幾勺,頓時感覺從口中到肺腑都涼了些,冰碗還剩下半碗,便被她放回在矮桌上了。
她看著涼絲絲的冰碗,緩緩地收回了目光,沒過一會冰碗中的冰已經化成了水,一道橫著的光打在矮桌上,清晰地分出一道界限。
軟榻已經快要被日光侵襲完了,坐在軟榻上的顧清渺半個身子都在陽光下,她抖了抖衣袖仿佛這樣就可以把多餘的熱意退散。
換了個位置,坐在屋子陰涼處的椅子上,顧清渺輕輕摸了下衣袖,微微有些熱意,今年是要比去年熱上不少。
“夫人,您的手臂”紅鏽驚呼,顧清渺順著她的話看向了自己的手臂,方才暴露在陽光下的那隻手臂上紅了一大片,和周邊的白皙肌膚相比較,甚是可怖。
什麼時候紅了這麼一大片,顧清渺自己並沒有感覺到,一旁的紅鏽在發現的時候就把手中的扇子放下,連忙去把雪肌膏找了出來,細細地為她塗抹著。
“夫人,這些天的日頭烈,您的肌膚細嫩,穿的又是這樣輕薄的紗裙,更是要小心些。”
邊塗抹著,嘴上也沒有停歇,這般嘮叨的模樣,一點也不像平日裏言談甚少的紅鏽。
顧清渺知道她是在心疼自己,“知道了,紅鏽。”嗓音軟軟糯糯,不一會藥膏就塗抹好了,撩起來的衣袖仍舊沒有放下來,就這樣挽著,紅鏽則是用著扇子輕輕在曬傷了的地方扇著。
的確是要舒服很多。
“公子,您回來了。”
聽著下人聲音,快要睡著了的顧清渺清醒了許多,她揉了揉眼眸,整理了下衣裙迎了上去,她看了下窗外明晃晃的日光,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還在吏部嗎?
蘇雲亭眼眸中倒映出她神情懵懂的模樣,嘴角微勾,渾身的氣息都活躍了些,上前走了幾步,大手在女子沒有梳發髻的頭頂揉了揉,她的發絲十分的順滑,如此都沒有毛躁。
顧清渺無奈地看著她,也不知是什麼時候養成的習慣,這般喜歡揉她的發頂,若是梳著發髻,她說不定還要抗拒一下,本就是披散開的,顧清渺也就任由著他的動作。
眼眸一直注視著她的神情,蘇雲亭及時地在她要伸手拂開的時候,收回了手,軟榻上依舊被日光映照著,他們就坐在桌邊的椅子上。
顧清渺端著桌麵的茶抿了抿,輕紗衣袖滑落了下來,赫然明顯的紅色印記映入蘇雲亭的眼簾。
“這是這麼了。”
他攥著顧清渺的手腕,嗓音清越帶著一絲寒意,幽深的眼眸注視著她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