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嫵抬頭給了麻姑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若叫秦氏知曉她們已經什麼都知道了,隻怕秦氏會越發按捺不住。
所以她們隻能裝作一副什麼都不知曉的模樣,還要裝的真,裝的像叫人看不出一點端倪來。
直到季嫵吃完燕窩粥,宋婆子才滿意的站了起來,這屋裏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她可是一刻也不願意多待,她對著季嫵盈盈一福:“嬌嬌好生休養,主母那裏還需要服侍,奴便先回去了。”
季嫵柔柔一笑:“麻姑去送一送宋媽媽,宋媽媽一路小心!”
宋婆子轉身把四兩幹燕窩放在桌子上,麻姑將宋婆子送了出去。
“嬌嬌!”送婆子一走,麻姑瘋了一樣衝了進來,她急的眼都紅了驚慌失措的說道:“嬌嬌,你等奴,奴這就去請大夫!”
“麻姑,把痰盂拿過來就好!”還好季嫵及時喚住了她。
麻姑雙手顫抖的把痰盂拿到季嫵跟前。
“嘔……”季嫵把手伸進舌根深處,她爬在痰盂上拚命的嘔吐了起來。
麻姑手忙腳亂的給她拍著背。
直到把吃進去的燕窩粥都吐出來,季嫵才把手伸了出來。
秦氏一向愛惜自己的羽毛,即便給她用毒,也隻會用慢性毒藥,隻要她吐出來也就無恙了。
上一世,宋婆子也是這樣喂她吃下有毒的燕窩粥,隻是那個時候麻姑剛死,她整個人傷心欲絕一點胃口都沒有,在虞婆去送宋婆子的時候,她盡數吐了出來,因著怕虞婆責罵她,她並沒有告訴虞婆。
以至於無人知曉她根本吃下那晚燕窩粥。
待季嫵吐完,麻姑端來一大碗清水讓季嫵漱口。
季嫵一臉虛弱的躺在榻上。
麻姑忍不住落下淚來:“嬌嬌,我們躲得了這一回,隻怕還有下一回,隻要嬌嬌還活著,秦氏她必不會放過嬌嬌的。”
麻姑隻覺得這樣日子沒有個盡頭,她滿心絕望哭的格外淒慘。
季嫵看著麻姑虛弱的一笑:“麻姑,你放心吧!我不僅有法子逼秦氏收手,還會讓她親自來迎我們回家。”
季嫵說的言之鑿鑿。
麻姑當下一愣:“嬌嬌,你明知秦氏幾次三番要取你性命,若是回到家中豈非更加危險,不若奴帶著嬌嬌逃走吧!”
“逃?”季嫵冷冷一笑,她雙目冷若冰霜,逃走固然簡單可她卻從未想過逃走,滿身血海深仇未報她怎能逃走呢?
麻姑看著季嫵模樣,她心中一驚,似乎從不曾認識季嫵一樣,她傻傻呆呆的看著季嫵,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麻姑,你這幾日放下手中的活,多去村裏走走,尋個由頭與村民多聊聊,有意無意透露出近幾日會有山匪下山搶大家過冬的糧食。”季嫵凝神看著麻姑,她淺淺一笑,這一次她要主動出擊,殺秦氏一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