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賣腎。”
黑診所內，一個弱不禁風的少年裹緊了單薄的風衣，神情蕭索。
“你就是許牧吧？我看過你發來的病例，你的身體狀況已經不足以支撐這樣的手術，大概率會在手術過程中死去，你還有機會反悔，不再考慮一下嗎？”
“不了，就這樣吧。”少年開口，“但你要在手術前將十萬華夏幣打入我的賬戶，至於結果......生死無怨。”
白大褂點了點頭，要了他的賬號，將錢轉了過去，說道：“我做一些準備，你等一下。”
許牧坐在手術室外的長凳，看了眼黑診所櫃台後那個虎視眈眈的肥胖護士，思緒飄忽起來。
他是一個孤兒，身患罕見的疾病，醫生診斷出疑似超憶症，一種哪怕是在全球範圍內，也隻有幾十人才患有的病症。
這個病可以讓他記住生活中經曆過的任何細微末節，自一歲起到如今十六歲，事無巨細。
然而代價就是：生命力大幅度透支。
醫生說，他隻剩下最後一個月的壽命。
而璐璐想換一部最新款的iPhone 16 Pro Max。
璐璐是他的同班同學，胸大，腿長，精致的瓜子臉。
哪個少男不懷春，況且璐璐還那麼漂亮，正是他喜歡的類型。
既然自己隻剩下一個月的壽命，那就給她買吧。過幾天正好是她的生日，剩下的錢留給跟自己一起在孤兒院長大的小妹，那會讓她在未來幾年的大學生活無憂。
回想著昨天晚上璐璐給他發過來的睡前照，許牧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照片上她穿著清涼的睡衣，胸前溝壑在衣領下若隱若現，潔白的大腿露出小半截，說不出的誘惑。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背景不在學校的宿舍裏，而是一張潔白的大床。
那是高檔酒店的套間。
按照璐璐的說法，她去參加閨蜜的生日派對，因為太晚，宿舍關門了，隻好住的酒店。
真是一個漂亮的姑娘啊，如果自己可以跟她在那樣的酒店大床上滾床單就好了。
這個想法讓許牧感到羞愧，璐璐那麼純潔，自己怎麼能有這種齷齪的心思呢。
身為孤兒的他，能夠被青睞，已經是三生修來的福分。
許牧記得那天傍晚，自己獲得奧數競賽全國第一名，學校表彰大會後璐璐答應做自己女友的情形，那是他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刻。
可惜，自己很快就會死去......歎息一聲，拿出手機，在璐璐的V信聊天對話框中輸入：
“璐璐，今天是周末，你回到家了吧？”
點擊發送。
等了一會，沒有回複。
許牧猶豫了一下，直接撥通了電話。
這應該是自己最後一次跟她通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