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辰,這回真有事兒了。”蘇景可憐兮兮的瞅著陳辰,一臉欲說還休的樣兒。
陳辰從身後撈起一個抱枕就朝著蘇景的臉上甩去:“你少來這套,哪回你不哭著嚎著的吆喝著?結果呢?屁都沒有!少廢話,趕緊說到底怎麼了又?”
“今天我那店裏來了一個麵試咖啡師的。”蘇景接住抱枕往後一躺,繼續說:”來麵試那麼多人沒有一個像她這樣,就是那種你第一眼看見她就知道不用再找了這就是你想要的那種感覺,你明白吧。你說這不是出事兒了是什麼?“
“蘇景啊,你真的有病了。”陳辰語重心長的走到蘇景的旁邊坐下,“你知道你這叫什麼病嗎?”
“什麼?”
“戀愛恐懼症。沒治了,絕症,早死早投胎吧。“陳辰拎了包起身要走被蘇景緊緊的抓住包帶。
“辰辰,我真的怕。我真怕喜歡什麼人了,我真怕談戀愛什麼的了,我真怕了。”
“請我吃飯,餓著肚子誰有心情聽你說這些烏七八糟的事兒。”
“好。”蘇景鬆了手,從沙發上爬了起來。”吃米線成麼?”
“你......”陳辰氣結,咬著牙說:“隨你的便!你他媽早晚變成根米線!我也不用費事兒了直接找個鍋把你給煮了喂野貓省的你見天的禍害我。”
“陳辰,你真好。”
“去去去,別來這一套,待會我吃不下去你就自生自滅去。”
兩個人去了樓下開的已有些年頭的雲南砂鍋米線。雖然外形上略微破敗,桌麵因為油垢看不出原本的顏色,牆麵上被來這裏的客人們用各式各樣的汙漬組成一幅抽象意境的畫幅。但是這樣一家不起眼的小店客人卻是絡繹不絕,蘇景更是他們家的常客。蘇景這個人沒什麼愛好,不抽煙不喝酒,也不愛上網看電影或者閱讀什麼的,唯獨就愛吃條狀的食物。米線則是最愛。
“於是你就應聘她了?”陳辰在砂鍋裏麵好不容易撈到一片漏網的肥牛。
“嗯。”蘇景把米線吸得滋溜響,含糊的答應著。
“雖然我不讚同你因為一次跌倒而十朝怕井繩,不過這孩子太年輕了。”陳辰放下筷子,一鍋米線下肚果然讓人的心情好了許多。“不過,你也不一定就真的是心動了是吧?”
“這次不一樣。”蘇景歎了口氣,“陳辰,絕對動了。就這兒,看她給我剝桔子的時候撲通撲通的直動呢。”蘇景指著自己的胸口用力的戳著,恨不得戳出個洞來。
“行了你,說的跟真事兒似的。你這些年說了幾回真動了都?哪回你不是落荒而逃沒有下文了,我看你那是震動!而且就算你真的動了能怎麼著?談個戀愛又不會死。”陳辰看著蘇景沒出息的樣兒翻了個白眼。
“你說,我該怎麼辦?”蘇景像被陳辰戳漏了氣的氣球,癟了臉。
“給人家去個電話說你另找了人,讓她不用來了。”
“我沒留她電話....”蘇景低著頭小聲的說著。
“不是,我說你麵試的時候都說什麼了?連個電話也沒留下?身份證看了嗎?年齡呢?籍貫呢?教育背景呢?之前幹什麼的?這些你都沒問?你腦子幹什麼長得?”陳辰覺得有一天她死了絕對是被蘇景給氣死的。
“不是,你別生氣,我就是一看見她笑就給忘了。”蘇景連忙賠笑臉,兩隻手當蒲扇上下比劃的著給陳辰消火。“她說後天來上班。”
“那你就等著後天她來了再跟她說。正好你這兩天冷靜一下你那豬腦子!”陳辰拍開揮舞的眼暈的蘇景的手。
“嗯!陳辰,你真好!”蘇景臉上立馬開了花。
“你每次都這樣,非要我說出來你才會去做。明明你心裏這麼想的,卻非要我來說。有的時候,我真的不知道你這麼多年都不能再找一個人正兒八經的談戀愛是不是我造成的。”陳辰突然間心煩意亂,想掏煙卻發現煙盒裏空空如也。
蘇景看她的表情知道她煙癮犯了,從包裏翻出給陳辰備著的中南海丟了過去。“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下午的時候我看著店裏的木頭門想了一下午,打算等她來了就跟她說我不招人了。可是就一定要聽你說一遍,不然好像就做不了一樣。你也說了這麼多年了,已經習慣了。”
“習慣。”陳辰苦笑,“這真是個壞習慣。你真打算就這麼過一輩子?一輩子不找個伴兒?一輩子都讓我把你心動的剔出門外然後對心動你的當擋箭牌嗎?”
蘇景沒說話,直到陳辰離開,她進了家門才重重的歎出一口氣。
“蘇景,你真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