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正合了楊靖的意思。楊靖肅然道:“既然如此,諸位的大年恐怕就過不好了——我楊靖在此深表歉意。”李連秋道:“大人這是哪裏話?隻要能夠成就大事,不要說一個年過不好,就是十個年過不好咱們也不在乎。”眾人紛紛點頭附和。楊靖笑道:“那我就下命令了?”眾人都道:“大人盡管下令,我等無不遵從。”
楊靖站起來朗聲命道:“這次進攻兵分四路,每路一萬人:我、傅山、毛文炳為第一隊,南下潞安;王武、李連秋、勞得誌為第二隊,攻打平陽;洪濤、王溪夢、向洪洞為第三隊,西進汾州;馬雄、薛宗周、畢拱辰為第四隊,東進平定。剩餘一萬人由宋達、趙建極、王忠率領,鎮守太原。這次進軍關係著咱們破寇軍的將來,大家一定要嚴明紀律。另外,凡是投降的官吏百姓,隻要沒有特大罪過的,咱們都要既往不咎、寬大處理。所過城池,必須留下一部分兵力鎮守,替換原來的官軍,維持治安。還有,各路要及時補充新兵,準許每路自行擴軍一萬人。嗬嗬,諸位有什麼不滿意的可以說出來。”
眾人都笑道:“沒有什麼不滿意的,我等遵從軍令。”傅山道:“大人,這次各部主帥都是第一次自己統軍。各路聯絡不便,而有時候軍情緊急,大人得給他們臨機決斷得權力。”楊靖笑道:“那是當然。你們總不能把什麼事情都交給我處理吧?另外,從忻州運來的新式火槍、手雷、地雷平均分作四分,每路都可以得到一份,希望大家能夠善加使用。”眾人一聽大喜。楊靖環顧四周,見眾人都沒有什麼意見了,便道:“諸位早些回去休息,明日就集結大軍出發。這次行動,大的戰爭沒有,但小的戰鬥恐怕不少,諸君要多加小心。”眾人紛紛應是,向楊靖告辭,出去準備軍械。
第二天上午,剛從陽曲戰場趕回來的破寇軍又匆匆的上路了。四路大軍像洪水一樣朝璐州、臨汾、汾州、平定蔓延而去,所過之處除了極個別的官紳自殺殉國外,大部分都或降或逃。四路破寇軍留下少部分兵力守備城池外,其餘的毫不停留朝預定目標趕去。
楊靖、傅山領著第一路破寇軍沿太穀、榆社南下,一路毫無抵抗,半個月時間已到達沁州境內。楊靖抬頭看著兩側的青山和濁漳河,對傅山道:“傅先生,看來得讓斥候探查仔細點兒,否則中了埋伏,咱們免不了吃虧。”傅山笑道:“大人放心吧,這些事我早已安排妥當了……”
忽聽得馬蹄聲驟響,一個斥候飛馬奔了過來。楊靖連忙問道:“發生了什麼事?”那斥候稟道:“大人,前麵有土匪攔路搶劫旅客。毛文炳毛大人已經派兵前去救人了。”楊靖笑道:“沒想到咱們大軍沒有遇到官軍,卻遇到了土匪。走,咱們也上前去看看熱鬧去。”傅山嗬嗬一笑,說道:“正合我意。”
兩人拍馬快行,前行二十裏,終於趕到事發處。楊靖催馬過去,隻見四五十個土匪被綁在地上,旁邊還站著十幾個鄉民。兩個在場的都頭陳言之和周石開見楊靖等人過來,連忙報道:“大人,就是這些人在搶劫鄉民。”楊靖點了點頭,扭頭看去,那個土匪頭兒竟是一個自己認識的,正是那個原本想投靠自己後來不願接受整編而離開的“猛張飛”江林。那江林也認出來楊靖,連忙叫道:“大人,咱們都是吃一口飯的,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你為什麼要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