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在一個大學的宿室裏,絕大部分同學已經去見周公了,隻有本書的主角,我們的楊靖同學還在望著屋頂發呆。
本來楊靖這幾天心情挺好的,結果樂極生悲,期末考試考砸了——掛科了。其實對楊靖來說掛科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頂多再來一次。但這次沒這麼簡單,由於楊靖以前考試不良記錄太多,以至於學校讓他降級。楊靖知道,父母對他的期望很高,這次降級傳到爸媽的耳朵,又要讓他們生氣好一陣子。想到這兒,從不失眠的楊靖竟然失眠了。
該死的小說,楊靖禁不住在心裏破口大罵,我以後再也不看小說了。
結果實在睡不著,楊靖隻有打起精神來,打開電腦,登上起點,繼續看小說。
忽然,QQ燈閃了起來,楊靖打開一看,原來一個網友說外麵起大霧了,伸手不見五指。楊靖走到窗戶邊上往外一看,可不是嗎,霧氣騰騰的,似乎還有一股怪味,很香,但卻非常非常的詭異。楊靖不由自主打開窗戶,伸頭聞了聞,一股巨香傳來,楊靖一陣頭暈,就昏倒在地。
大明崇禎七年,太行山中的一個小山坡上,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兒拿著放羊鞭,嘴裏含著一個草瓣,悠哉遊哉的躺在一個大青石板上曬太陽。離青石板不遠處,十幾隻山羊在啃著青草。這個小孩兒憨憨的,頭上除了正頭頂上有一撮頭發以外,其他的地方寸草不生。一身灰藍短褂子上補了還多塊補丁,這還是父母盡揀好的讓他穿。不過他腳上的草鞋卻是新的,這是昨晚上母親花了大半夜時間用結實而柔軟的幹草為他編的。
小孩兒抬頭看了看正在吃草的羊,一隻也不少,滿意的點點頭,就繼續躺下曬太陽。
不一會兒,青石板上傳來一聲聲輕微地呼嚕聲,原來小孩兒竟然睡著了。憨憨的臉上滿是笑意,看來是做美夢了,也許是夢見白白的饅頭,也許是夢見香噴噴的白米飯,甚至有可能夢見金黃的烤肉。到底是夢見了什麼,除了小孩兒自己以外,別人就不知道了。
小孩兒臉上的笑意並沒有保持多久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驚駭之色,不一會兒他的臉上就布滿了冷汗。突然,他大叫一聲,就醒了過來。原來他竟夢見了一顆流星,令人害怕的是,那顆流星不飛走卻一直在他頭上方打轉,還沒等他從驚駭中醒過來,那顆流星直接鑽到他的頭裏。
小孩兒愣愣地坐在青石板上不知如何是好,剛才的夢實在太真實了,他不知道那顆流星是不是真的鑽進他的腦子裏了。
他呆了老大一會兒,才從夢中的情形中驚醒過來。他扭頭看了看羊,還好,一隻也沒少,他又抬頭看了看太陽,已經落到山頭上了,天快黑了,已經可以回家了。
小孩兒聚了羊,就趕著送到了王太爺家,又馬不停蹄往家跑。終於看見家中的小院了,一個四十歲的婦女正在等著他。皺紋早已爬到他的臉上,青色的衣服滿是補丁,洗得發白。
這正是小孩的媽媽。小孩兒一邊跑一邊大喊:“娘親,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他母親大吃一驚:“出什麼大事了?是羊丟了,還是你把王老太爺的羊弄傷了,咱們可賠不起啊。”說著,小孩兒已經跑到她跟前。小孩兒使勁兒喘了幾口氣,道:“都不是,是一顆星星鑽到我的頭裏。”
“什麼?”劉麗一愣,“石頭,你再說一遍。”
石頭又說了一遍,還沒說完,劉麗的一巴掌已經拍到他頭上:“你在胡說什麼呢。”
“我沒胡說,我夢到一顆星星轉呀轉呀地就鑽到我的頭裏。”石頭辯解道。
劉麗一聽,哈哈大笑,原來是做夢啊。“石頭,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真的呢,原來是做夢。”
“可我覺得好真實,而且,夢醒以後,我總覺得腦袋裏好像真的多了些東西,時不時的腦袋裏就出現些奇怪的畫麵,比如說,不用牛拉就可以自己走的大鐵盒子。”
劉麗又拍了他一下,“做夢而已,不要再疑心生鬼了。”說完,不等石頭再說就轉身走了。石頭雖小,但也知道夢和現實的區別,自嘲的笑了笑,也跟著走了進了廚房。
到了廚房,劉麗做飯,石頭就幫著添柴燒火,不一會兒,飯救好了,又炒了點白菜和蘿卜。石頭幫著把飯菜端到石桌上。就隻等著父親和哥哥回來吃飯了。
今天飯裏不僅有以往的米糠和麥麩,還有金黃的小米。這可是一月才能吃一次的好飯。石頭家裏要比村裏絕大部分家裏好的多。村裏的農戶絕大部都沒有自己的田地。大明朝幾百年來,土地兼並日益嚴重。越來越多的農戶失去土地,尤其是近幾十年來,自然災害年年不絕,田地裏收成大減甚至顆粒無收,農戶們為了活命,隻好把自己賴以為生的土地賣給大戶人家。但無地農民農民越來越多,再加上人口的自然增長,使得越來越多的農戶求著去租大戶人家的地,地租越來越多。有開國初的四成增加到現在的八成,但還有許多人無地可租,隻有為奴為婢,任由欺淩,或吃樹皮挖草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