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諷刺 黑暗(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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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我暈倒在街上。

當我醒過來時,我竟是在公安局的審訊室。不過這回的審問更加簡單,因為我是人髒俱獲,又被當場逮到,還有那個中年婦女的證明,我就是當時的小偷。

案情明了的不能再明了,我被做了拘留十五天的處理。

但我並沒被送到拘留所,而是直接送去了看守所。。而這看守所又是臭名昭箸的,以虐待犯人出名。

我先是被帶到一間狹小黑暗的屋子裏,一個矮胖中年獄警,讓我脫掉了全身衣服,連內褲也沒放過。然後他又問了我是否有什麼疾病,以前是否得過傳染性的疾病,是否受過外傷,身體裏有無東西,我對這個不太明白,回問了一句,那胖臉上立即露出極惡心帶盡諷刺和看好戲的笑,說:“這隻是走個程序,你不用當真的,嘻嘻。”

即使他不擺出這副表情,我也很明白,這根本就是個圈套,而且我清楚這個圈套是誰設的,一個為了保護女兒的父親,什麼都可能做得出來。

我就這樣被赤身裸體的帶到了牢房。應該說是被推進去的,我一時沒防備,撲到在牢房的地上。牢房裏是上下兩個大通鋪,我沒注意看有多少人,也懶得看,我爬起來,就開始穿衣服。

鋪上的一個人大吼了一聲,“誰你穿的。”

我沒理,早就聽說這的犯人如何對付新來的了,況且我的情況又如此特殊,反正一定是要挨打了,我可不想光著身子讓人打。與其要死,那就死得有點尊嚴。

吼聲又提高了許多,但我仍舊沒理睬。一個犯人跳過來一腳狠狠的踹在我的腿上,我趔趄了一下,另外兩個人衝上來,把我直接按在地上。

床上最先吼的那個人,很是模樣的端正的坐在床上,問道:“什麼事進來的?”

我不理他,先踢我的那個犯人,又在我臉上狠狠的踢一腳,“你聾了還是啞巴。”

我情知今天是難逃一劫,天生的傲氣,和憤怒讓我無所畏懼。“八哥?還鸚鵡呢。”

說起這個八哥我也不是沒聽說過,這個人是我們這一帶出名的流氓,平時偷搶摸拿,坑蒙拐騙,無所不為,無惡不做的,一旦風聲緊了就到監獄裏躲風頭,官匪本一家,在這貨身上可是真的體現出來了。

這句話惹火了踢我的人,往我臉上狠狠的踢了起來。

八哥慢悠悠的說:“老六,停一下。”

踢我的人停了下來。

八哥又說:“小兄弟,你自己惹了誰,你應該比我們清楚,還這麼倔可是沒好處的。”

“哼,你們本來也沒打算給我好處不是,想怎麼打隨你們,就別想騙我求饒,來羞辱我。”

八哥愣了一下,“嗯,好小子有點骨氣。”

“不用你誇,讓你這種人誇和汙辱我沒區別。”

老六忍不住又在我臉上踢了一腳,“**活夠了,八哥從來沒這麼好聲好氣的跟人說話,你還蹬鼻子上臉了。”

這一腳把我嘴裏踢出了血,我把血吐在地上,“你們這種人也有臉,別笑死人好不。”

我已橫了心,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明知激怒他們會更糟,還是不想忍耐。況且此時此刻我已心灰意冷,沒有小美的世界不是完整的世界,這樣活著對我沒意義。

老六又要踢過來,八哥卻阻止了他,然後對我說:“小兄弟你很有個性,我最喜歡你這樣的人,但你得罪的人我們惹不起,我也不多難為你,但那個交待的事我也不得不做,見諒了。”

我本想繼續反唇相譏,但覺得他語氣是真的挺誠肯,便不在說話。

八哥揮了下手。轉過臉不看這邊。

又有兩個人過來,他們手裏都拿著橡膠的棒子,然後用橡膠棒子,往我的背上腿上狠抽。老六搶過棒子,更用力往我身上狠打。但沒打幾下,就被八哥阻止了。並告訴另外兩個人,“下手有點分寸,能交了差事就行,我喜歡這小子。”

雖說如此,但仍是不輕,從下午六點一直到淩晨兩點,整整八個小時,他們六個人輪換對我施刑。那種橡膠棒子打在身上就像軟鞭子抽,很疼卻不會留下傷痕。起初痛入骨髓,到後來,我隻感到後背大腿屁股都已不是我的了,完全的麻木了,沒一點感覺。不過這種滋味更不好受,就像後背上時時刻刻壓了一塊大石,那種感覺不光是疼痛,更多的是一種時時存在的壓迫感。

這其中我數次因為疼痛暈迷過去,但又被弄醒,繼續打。也有幾次我挨不住,想扯下手上的封印,但最後終沒那麼做。我害怕自己的力量,我對那怪力的恐懼超過一切,甚至是死亡。

而且,我也沒了求生的欲望,與其一個人孤獨的在沒有小美的情況下活著,還不如死了更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