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裏還惦念著鳳君禦?
怎麼可能?
明明是考慮到兩個孩子的意向,她才不得不暫住攝政王府的,可此時經由方母一提醒,她的呼吸不禁有些亂。
是她想留下?
應該不是吧。
可一想到南宮懿被定國公劫持,命懸一線之時,鳳君禦舍命相救的畫麵時,腦中的思緒就跟鋼絲球一樣,開始混亂……
回到帝都城時,已是傍晚時分。
黃昏,夕陽西下,昏鴉歸巢。
南宮洛立在夕陽中,垂著目光,出神的想著什麼,久久未動,直至麵前走來一個人、並將光線都擋完了,才後知後覺的抬頭。
“在想什麼,這麼認真?”
男子的溫笑聲。
是藍淵。
一襲藍色的錦袍,麵龐白皙,俊美儒雅,舉手投足之間都是溫雅之氣,身上散發著淡淡的藥香,很好聞,很自然。
她眉眼惺忪:“今日怎麼有空出來?”
“宮內已經沒我的事了,”藍淵言簡意賅,“錦太妃已經被圈禁,她身邊的所有親信都被調走,包括我。”
看攝政王的意思,應該是要把錦太妃關到孤獨終老了。
一個人呆著,慢慢等死,這確實是一種生不如死的懲罰。
南宮洛沒想到鳳君禦會對自己的親娘下這麼狠的手,一時頓住,沒有接話。
幾秒的安靜後,還是藍淵先開的口:
“他對你很好。”
南宮洛瞬間就懂了他的意思。
連他也是這麼認為的?
“當年的事都是錦太妃所為,從頭到尾攝政王都不知曉,自從五年前你離開後,攝政王的身體狀況一度愈下,暴戾易怒,甚至有自殘傾向,若非小世子還在,他恐怕早就想隨你而去了。”
提及當年,藍淵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像是感歎,又像是遺憾。
“當年,攝政王把你從靳王的手中搶來,隻可惜我沒有攝政王的魄力……”
這份喜歡隻能壓在心底,明知是一朵結不出果實的花,他還是義無反顧的往上撲了。
雖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但若重來一次,也會如此,絕不後悔。
這個話題有些沉重。
南宮洛最不想牽扯的便是這些感情問題,而她欠藍淵一條命,可能這輩子都還不上了。
“謝謝。”
當年的事,除了感謝,其他的一切都是徒勞。
“藍淵,謝謝你,他日若有需要,盡管提及,我定竭盡全力相助。”
這份恩情,銘記於心。
其實藍淵救她、對她好,並不需要她給出回報,很多時候,看著她過得好,隻要她高興,她笑了,他便莫名的心情很好。
這或許就是愛一個人的感覺吧。
他笑著搖搖頭,掃了眼遠處的夕陽,“快天黑了,回去吧,莫要讓孩子們久等了。”
橘色的夕陽像分別,叫這空氣無端的些許壓抑,有什麼東西沉甸甸的落在南宮洛的心頭,雖然無奈,卻不得不如此。
此後,祝好。
一切安好。
回到攝政王府,燭火通明,剛進府就看見蕭攬袂追在兩個孩子的屁股後麵跑,手裏拿滿了稀奇古怪的玩具,一邊追著跑、一邊眼淚汪汪掉:
“憂兒,懿兒,這是外祖父特地為你們搜刮的魯班鎖,你們快來玩一下啊!”
“這是紫炎國才有的糖……”
“乖孫,求求你們幫我到你們娘親麵前、美言幾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