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源山之首,青雲繚繞,百花盛開,百鳥相爭交鳴,萬木爭先上長,興興向榮,祥和安穩。突然有一日,一團黑雲來襲,在空中盤旋三圈又三圈,一道閃電從空中往令源大地劈下來,地動山搖,火煙衝天,跑了鳥獸,壞了樹柱。而鎮守在三個方向三個靈獸,麵朝東南的貝沁石吼,麵朝西南的風鈴長橈,麵朝正北的竟陵梯仚借著電光火石之機,化為凡胎肉身,遁匿入叢林,霎時間天旋地轉,日月同浮,令源山從中心裂開,龜裂為三塊大地,繼而往下沉淪,冥冥間物種各歸類屬,從此不再相見,距離這驚心動魄一日,轉眼間已過去三萬年。
雲開日合,星稀月朗,燒焦的土地日複一日往下沉,焦黑的陸地上漸漸恢複往日生機,裂開的三處地方往三個方向不斷遠離,逐漸形成各具特色的地理環境,東南形成地勢平趟,水田縱橫交錯,西南地勢崎嶇,大型樹木山石密布,北麵遍地紫土,風緊幹燥。與此同時,三塊分離的大陸也各自養育了形態各異的物種,三隻分別出逃的石獸在這三個地方沉寂下來。後來,這三塊大地上開始生活著端曆、圭歲、薩熙三大宗族,由於地麵與地麵之間裂開的地方形成幾萬米的深淵,除了天上飛的鳥獸外,三大宗族從六百年前誕生開始彼此間很少接觸,自然也就缺乏交流,自覺地把各自的土地視為地母,世世代代生活生產都圍繞著地母進行。
臘月黑天,天空泛一層殷紅一層皎藍相間的雲彩。這是全族祭祀的日子,族內老老少少都來到祭壇前,祭上殺好的牛羊豬馬各類獸首。
“泗兒,快趕上,大家都到了,我們小輩的讓長輩等可不好。”
說話的正是端曆一族,道國的第六十八代孫,今春剛剛成年的姑娘林愛偌,一頭長長的烏發隨風飄動,腦袋後別著一個用草編製成的蝴蝶結,一身花瓣編製而成的連衣裙,小腳丫踩著草鞋歡快地一蹦一蹦,裙擺隨著微風輕輕晃動,從口裏跳出的每個字都帶著嬌氣,軟綿綿地穿透泗兒屋子的窗簾,跑進耳朵裏。這位小姑娘可是端曆近幾百年來大家都十分看好的希望,不僅因為人摸樣俊俏,做起事來有條不紊,各重要的是她展示出了她爺爺龍崎將軍的軍事能力,在與外界飛獸的戰鬥中,林愛偌與村裏的十五個年輕人用了三個時辰便把長期困擾當地的五隻飛獸趕跑,要知道,她的大哥,便是多年前在與飛獸突襲事件中失去生命。這次在她眼中看來小小的勝利,經過鄰裏口耳相傳,再傳到道國左護衛史耳朵裏,這個小姑娘瞬間變成了這一宗族的炙手可熱的新星。
“你這死豬,快給本姑娘起來。”
“好好好,你,可別進來,我,我還沒穿好衣服呢。”
泗兒同樣是端曆一族的男孩兒,小愛偌兩歲,與愛偌從小玩到大,平日裏總和愛偌打打鬧鬧,和泗兒一起玩耍的哥們私底下都把他倆叫小兩口兒,不過道國的長輩特別是承當維護鎮子穩定的職管門可不愛聽,這是何故?一是泗兒就是一普普通通家庭的男孩子,二是泗兒一家雖是族內人,但都來自地音寺,一個五十六年前被端曆一族集中剿滅的“禍害“,最後在各族長的恩賜下,少數剩餘的地音寺家庭散落在這片土地上,但從此他們成了寄人籬下的異鄉人,大家表麵客客氣氣,但心裏都提防著這群五十多年前造成源口山幾千人失蹤慘劇。由於出身的關係,泗兒的父親隻能守著護城門的小小職位,母親隻能在集市上賣各類花瓣飾品,日子過得勉勉強強,前陣子恰逢居住的村改造,泗兒一家搬到現在被端曆一族稱作三大貧民窟之一的犁浮圍居,與道國的繁華不同,這裏地處道國源口山交界,靜謐蕭條的一處小村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