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像一枚炸彈,砰地一聲在我腦袋裏炸開了。
我試圖從他猙獰的疤痕下找出一絲蛛絲馬跡,他一定是在說謊騙我,那晚我們明明在一起啊。
我鎖住他的目光,追尋著,直到整顆心墜入深淵。
他沒有說謊。
嘭!
門再一次被關上。
我忽然想起被囚禁在酒窖裏,趙南茜向我炫耀的那一番話,還有那一段她跟秦天明在一起的視頻,我一直以為那段視頻是她合成的,她就是想證明秦天明愛的是她,想搶走我唯一擁有的。
可原來她並沒有騙我,她真跟秦天明在一起了。
秦天明愛的人真的是她。
為了讓趙南茜有更好的歸宿,他選擇躲在這裏。
而我卻自作多情。
那我在酒窖裏受的那一年折磨又算什麼?
趙南茜擁有整個趙家人對她的寵愛,更有厲少夫人這個令人羨慕的頭銜,如今又告訴我,連秦天明愛的人都是她。
那我呢?
我一無所有。
我摸了摸這張臉,明明是同一張臉,卻有著天差地別的境遇。
真是可悲。
我不知自己是怎麼回的梨園。
傭人們都已經休息,整個別墅黑漆漆的。
我四肢冰涼,嘴唇也被凍的發紫,我摸索著進了浴室,將自己埋進溫熱的浴缸,可我卻感覺不到暖,有的隻是刺骨的冷。
若說趙南茜對我一年的囚禁,對我所做的一切摧毀了原來的趙南笙,那麼剛才,秦天明的話就讓我徹底萬劫不複。
在酒窖裏的那一年,我靠著肚子裏孩子的支撐,熬了過來,那時我以為秦天明不在了,孩子是秦天明留給我最後的禮物,我必須把孩子生下來,那是他生命的延續。
從酒窖逃出來後,我也一直尋找孩子,孩子是我活在這個世上最後的支撐點。
可今天我才知道,當初的想法多麼可笑。
那晚不是他,那個孩子,也不是他的。
所有的負麵情緒全部湧上來,我再也支撐不住,失聲痛哭。
我喝了不少厲少爵珍藏的洋酒,將自己灌的爛醉。
厲少爵回來的時候,我隻裹著一條浴巾,像一個瘋子一樣披頭散發躺在地上,懷裏還抱著喝了一半的洋酒,滿地都是空酒瓶子。
我整張臉燒得厲害,胃裏更是一陣陣絞痛。
厲少爵沉著一張臉,快步走了過來,奪走我懷裏的酒瓶子,將我扶起來,十分生氣的嗬斥道:“你這又是玩什麼新招數。”
或許是喝了酒,我倒是不怕厲少爵了。
我打了一個酒嗝,目光迷離的看著他,一把抓著他的衣領,湊近了看,他長得真的好看。
他的眉毛跟秦天明好像。
秦天明,秦天明……
想到那個人,我心口一陣抽痛,十分難受。
我搶過酒瓶猛灌了一口,嗆得我連連咳嗽,開始發酒瘋,又哭又笑:“我就是個失敗者,厲少爵,你也是個失敗者,我愛的人不愛我,你娶回來的老婆也不愛你,算來,我們同是天涯淪落人,我覺得我們應該喝一個,來,幹杯。”
不知是不是眼花,厲少爵的臉色好像更冷了,眸光裏似乎蘊藏著一團火光。
我笑著伸手撫上他的眉頭,寬慰他:“別傷心,你長得這麼好看,又這麼有錢,想要什麼女人沒有,我就不一樣了,我什麼都沒有,沒有人愛我,就連他也不要我了。”
厲少爵一把抓住我的手,臉色難看的嚇人:“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