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一個被欽封的王爺,竟然被人冤枉到如此地步,淪落到要和王妃離京避難,還不知歸期是何?
如果殷珩一日證明不了自己的清白,是不是他們一家三口一輩子都不敢回去過安穩日子?
這邊書房內,殷珩已經換上一身青色上衣,下巴淺淺的胡渣讓他看來頗有幾分成熟和穩重之感,也顯露出幾許滄桑。
“王叔這半年來可好?”殷珩坐下後同司徒鉉說道。
司徒鉉看著房裏的輪椅,情不自禁的又坐下去了。
“聽聞王叔來了南陵城後,受了腿上,原來真相並非如此。”殷珩喝了口茶,頗有感慨的說:“一進南陵城,就覺得這裏比潁都城要舒適宜人,適合在這裏長住休養。”
司徒鉉眉頭輕皺,“珩兒真是這麼想的?”
殷珩笑著點了頭,又道:“這一個月來,珩兒和王妃日日躲藏,要不是王叔您發話了,還真不敢來南陵城。”
“你把那日的事再詳細的告訴我。”
“青瑜和我平日裏不曾來往,王叔一向是知道的,誰知那日下午,他來了我王府找我喝酒。起初沒什麼話說,後來玥兒抱著女兒過來看了眼,加上青瑜喝了些酒,開始不停的諷刺我。”
“說著說著,他又麵色痛苦的哭嚎了幾聲,一個勁兒的說我和玥兒恩愛有加,女兒也這麼可愛,他終究不如我。”
殷珩說完喝了口茶,無奈的搖搖頭,“什麼不如我?他那時風光無限,如日中天,怎會不如我?”
殷珩亦是皺起眉頭,這樣放下身段去找殷珩喝酒的青瑜,的確是一反常態。
殷珩又道:“他說他至今也無子女,很是悲哀。要我說,除卻還沒有子嗣,哪樣不如我?我寧願母後還健在,也不願早早成婚——”
“住口!”司徒鉉一聲嗬斥,“這話日後斷不可再說。”
殷珩自知失言,遂麵色變了變,重新提及其他的事:“青瑜走的時候像是喝醉了,他說這輩子他也生不了孩子。”
“他的意思是……”司徒鉉沉下臉來,亦是覺得不可思議。
“他說他私自找太醫看過,身體有不孕疾症。”
“所以……”司徒鉉得到的情報是,懷王妃肚子裏的正是懷王的遺腹子。“懷王妃的孩子根本不是青瑜的?”
殷珩亦是點了點頭,“我記得很多年前,我和青瑜關係也算好,有一次我倆一起放風箏,後來他摔到了坑裏,出來時下身受了點傷,但我們各自回宮時,他已經沒什麼大礙。那日喝酒,他才告訴我說,也許就是當年不小心受了傷,才……”
司徒鉉對此也甚是無話可說,思量過其他事,便道:“明日你和蕭玥就回潁都去。”
“可是——”
“放心,我派人護送你們直抵潁都,絕不會有人傷你們分毫。”司徒鉉道。
“珩兒,這些日子,潁都城裏又是發生了變化。”司徒鉉現今雖是遠在南陵城,可每日有專門的人收集潁都的情報,因而,朝中的一舉一動,他都能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