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靜安苦笑著說:“我越來越糊塗了。我在部隊時最大就當了排長,怎麼會阻擋住你的去與留?”
孫大中大聲說:“夠了!別裝的跟正人君子似的!你說,你是怎麼提幹的?還不是你父親給你花錢走的後門?你倒好了,不用費心就走了光明大道,可知道你的那個名額是別人的嗎?是你搶走了我的鐵飯碗!”
孫大中說的沒錯,他和張靜安是戰友,本來,在部隊時,孫大中就要提幹了,最後卻被告知名額被取消。孫大中暗中打聽,才知道是張靜安的父親暗中給兒子使了勁,最終使張靜安頂替了孫大中。
“就為這個?”張靜安不相信。
“如果隻因為這一點,我自認倒黴。但你小子太不是東西,複員後成了一名警察不說,還奪走了我的愛人!你知道,一個人可以不要地位,但殺父奪妻之恨是不能就這樣輕易過去的。”
看著孫大中咬牙切齒的表情,張靜安笑了:“難怪。可是,你和我妻子的事,我真的不知道。再說了,那時你們沒有結婚,也不能說是你的妻子啊?”
“這我不管!”孫大中粗暴地打斷了張靜安,“你使我失去的太多了,我們之間有一個成語很貼切,那就是不共戴天!”說著,孫大中猛地拉開抽屜,抽出一支一尺多長的獵槍,把槍口對準了張靜安的胸口。
“好吧。”張靜安歎了口氣,“即然這樣,我也不再說什麼。不過,有一件事我想弄清楚,耿鍾申和耿小強與你有什麼深仇大恨?還有,他們的屍體為什麼會那麼詭異?”
孫大中不屑地說:“你錯了,耿鍾申和耿小強不是我殺的,我沒有殺人的習慣,殺你隻是被逼無奈!”
“喔,不是你殺的?”張靜安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錯,那兩個人都是孫晉強殺的。現在告訴你也沒什麼,反正你就要見閻王了。”
原來,前段時間上級查的嚴,小煤礦都被關閉。本來,菜疙瘩村有三個小煤礦,是村裏的經濟支柱,現在突然被關,孫晉強很是窩火。這天,他和幾個小煤窯的礦主一商量,想偷偷開產。耿鍾申的弟弟因為前段時間被埋在小煤窯裏,雖然孫晉強給了他家二十萬元私了,但他還是覺得這小煤窯就是地獄的入口。這天,耿鍾申找到孫晉強,勸他不要玩火了。孫晉強罵道:“你別他媽吃了我的還說我飯孬!是,你兄弟死了,可我也賠了你們錢啊?二十萬啊,夥計,要是外地的,一萬也拿不走!”耿鍾申也火了:“你以為錢可以買到一切嗎?我明天把錢退給你,你還我兄弟的性命。不然,你就別再幹這傷天害理的事!”說完,耿鍾申氣呼呼地走了。孫晉強惱羞成怒,在一天晚上趁耿鍾申玩牌回家的時候,在後麵用毛巾捂住了耿鍾申的嘴,讓他窒息而死。後來,因為耿小強報了案,孫晉強幹脆一不做二不休,也用同樣的手法殺死了耿小強。當然,為了讓大家相信兩人不是被人殺死的,就事先安排一個外地人冒充看風水的道士,讓全村人都知道是這座“懸屋”惹得禍。
張靜安搖搖頭:“你在撒謊。如果真如你所說,耿鍾申和耿小強都是窒息而死,那他們內髒搞成那個樣子又是因為什麼?”
“這是我做的。”孫大中咬牙切齒地說,“開始孫晉強找到我時,我並沒有答應,因為殺人畢竟不是好玩的事情。但那天我喝了點酒,忽然就想到了你,於是,我就答應幫他;但目的卻是引你出來。因為一般的刑事案件,你這大局長是不會屈尊到我的陋室的。”
“我知道你是醫生,可以讓屍體變得詭異。但我當了這麼多年警察,都沒見過這樣的屍體。”張靜安看著滿臉殺氣的孫大中,依然麵帶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