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
想吐！
穆天涯被一股強大的氣流卷進了虛無的旋渦之中，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在體驗了五顏六色的黑暗和千奇百怪的眩暈之後，終於在一片金光之中狠狠地跌落在一片觸感還算好的半人高的草叢裏。
縱然是在渙散的視野中，他還是看到了五米開外那個周身散發著耀眼光芒，寸縷不著的......哦，男人。
“真TMD的耀眼啊！”
他歪著頭昏死了過去。
“長得這麼好看，可惜......是個男的。”
穆天涯在徹底喪失意識前，在心裏暗自咒罵了一句。
...
“你不是方相。”
“你是何人，從何而來？”
問話的男人沒有睜眼，不鹹不淡地問了一句。
穆天涯吊兒郎當地揉著還在隱隱作痛的腚，隨後扯起一根狗尾巴草，將細嫩的莖塞進了嘴裏。
“我來自東土大唐，前往西天拜佛求經......”
其實穆天涯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脫口而出這麼一句話，從他被卷入那股神秘的旋渦之中，似乎所有的記憶就開始分崩瓦解。直到現在，腦子裏能連成一個完整畫麵的記憶都沒有，隻剩下些記憶殘片和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語。
我是誰？我從哪裏來？又將去往哪裏？
通通不知道。
“西天？拜佛？”
男人冷哼一聲，慢慢睜開了雙眼。
那是雙似揉進了浩瀚星河的眼睛。
穆天涯一時看呆。
眼前這雙奇異的金色瞳孔似乎能看透一切，他覺得自己在這雙眼睛的注視之下開始自慚形穢。
“嘿嘿，開玩笑開玩笑，別這麼較真嘛。”
穆天涯幹笑著抓了抓頭，故作輕鬆地挪到了他的麵前。
“嗯......那個什麼，你這手上的圖案挺好看啊，你自己畫的？”
他輕佻地伸出兩根手指，撫過男人手腕處白皙的皮膚。
那上麵有一枚火紅的羽毛狀紋路。
“你看得見？”
男人波瀾不驚的臉上有了一絲表情。
“我又不瞎！這麼明顯我還能看不到嗎？”
落日西斜，暮色藹藹。
穆天涯站起身，慢慢悠悠地繞著盤腿坐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男人轉圈。
怪事，
這個男人是怎麼做到這麼長時間，連手指頭都不帶動一下的？
從他掉下來到現在，少說也過去了半天。
當下一個念頭閃過，他吐掉嘴裏的狗尾巴草，不緊不慢地繞到男人的身後，抬起腳，朝著虛空中用力向他踢去。
穆天涯還沒來得及咧開嘴笑，原本端坐的男人疾風般閃身到了他背後。下一秒，穆天涯就像一隻偷吃的貓，被人緊著脖子提了起來。
“喂！放開我！放開我！不講武德啊你！”
雙腳離地的穆天涯此刻極其可笑地蹬著腿。
“好玩嗎？”
男人將他隨手丟在了地上，然後在不知何時變出的雪白長袍上，不著痕跡地揩了揩手。
穆天涯從他那雙金色瞳仁中看出了赤\/裸\/裸的嫌惡。
“你與方相是何關係？千年之限已到，為何他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