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念安努力地回歸正常的生活軌道時,遠在日本的景彥白,正在過著與她完全不同的生活。
豪華宴會場,紅酒,燈光,美人,一擲千金的賭注……用紙醉金迷來形容這樣的生活,似乎都遠遠不夠。
當然,這樣的生活,是江念安此生想都不敢想的,也是她想象都無法想象出來的。
景彥白穿著正式的黑西裝,梳著有些古板的發型,麵無表情地坐在賭桌的莊家位上,目光清冷地望著對麵那個搖晃著紅酒杯,頭發禿了一大片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麵前的籌碼極少,與景彥白手邊堆疊成山的籌碼堆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可這中年大叔,卻沒有一點輸得傾家蕩產的落魄氣場,相反的,表情卻是讓人極其不舒服的傲慢,端著紅酒杯的那隻手上,戴著一隻鑲嵌了極大顆紅寶石的戒指,在燈光下,折射著貪婪的色澤。
“小景啊,你應該知道我吧?”中年男人冷笑著,望著景彥白,說的,倒是一口標準的普通話。
景彥白卻笑不出來。
中年男人“哈哈”一笑,突然猛地一摔酒杯,一拍桌站了起來,搖晃著一身肥膩的肉,衝著景彥白衝了上來,一把揪住了景彥白的衣領:“小家夥,你那麼聰明,既然是知道我是誰,怎麼還敢在我麵前偷牌?!”
景彥白嘴角帶起了一個冷笑的弧度,不掙紮也不去甩開衣領上這隻肥膩的手。
然而,人的心都是古怪的。
景彥白越是不掙紮,對方的火氣便越盛,推搡著,揚手便給了景彥白一個耳光。
“好啊,被我抓了現形了,還敢笑?誰允許你笑!”中年男人啐罵道,“敢笑話我,說明你還不夠認識自己的分量,不知道天高地厚。作為你爸爸的好朋友,我自然是有必要好好教訓你一下了……來人!給我剁了他一隻手指!”
中年男人這話音剛落,身後的狗腿子們便一擁而上,三兩下便把景彥白綁了個解釋。明晃晃的匕首,耀武揚威似的在景彥白的眼前晃了晃,這眼看著就要一刀剁下來了,宴會大廳門口卻傳來了一陣的騷動。
一個狗腿子突然撞開門,衝著中年男人奔來,大喊著“廖總不好了”,聲音都喊得嘶啞了。
“怎麼了?什麼事情這麼慌張?”中年男人狠狠踹了他一腳,道,“沒出息!”
狗腿子哭喪著臉,道:“完蛋了……咱……咱們……中了招了,被景家那個老東西套牢了!”
一聽這話,中年男人身子猛地一僵,嘴角動了動,滿臉的難以置信,明顯是不敢相信對方的話。
“廖總,這一開始就是個局,資料都是他們的人偽造的!地段根本沒有參考上說得那麼好……咱們的人一路開價,開到了這個數……”狗腿子哆嗦著身子,舉起了兩隻手來。
“十億?”中年男人試探性地猜。
狗腿子搖頭。
“一百億?”
狗腿子遲疑了一下,還是搖頭,沉默了半晌,才緩緩開口:“一千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