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摯愛的男子,依舊白衣勝雪,容顏似畫,美得驚為天人,此刻盈盈淺笑的看著那女子,唇角飛揚,不染人世煙火。
那樣溫柔的眼神,寫滿了愛意與刻骨的疼寵,是蘇風月從未見過的。
蘇風月呼吸一滯,險些自牆頭上摔落下去,她極力的咬緊牙關,才讓自己保持平靜。
紅衣女子又開口了,一臉嬌羞,“師父,我可不可以住回我原來的聽風小築。”
聽風小築?
蘇風月心神一緊,屏住呼吸,認真的聽他如何回答。
隻聽得那個冷然如雪的男子開口了,簡潔如風,沒有絲毫的猶豫,“當然可以。”
紅衣女子卻是麵露猶豫,“可是師父,那裏麵有一些蘇姐姐的東西。”
那白色身影驟然起身,彷如梨花耀雪,一瞬如荼,“扔了吧。”
輕描淡寫的三個字,像是一根羽毛,像是一縷輕煙,飄飄然然,明明毫無重量,明明毫無特別,卻像是千斤重的山石,一瞬間壓在了蘇風月的心上。
蘇風月隻覺心被人狠狠的捅了無數刀,刀刀見血,滴滴答答,落在心頭。
再看牆裏,那一紅一白和諧如畫的身影,竟是那麼的刺目,刺得人眼睛生疼,再看一眼,也許便會刺瞎。
“噗通”一聲。
她自牆頭上重重摔落下去,沒有使用任何靈力,結結實實的砸落在地,卻是感受不到半分的疼痛,因為耳邊除了那三個字‘扔了吧’便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了。
扔了吧···了吧···吧···
不重要的東西,隨時都可以扔,就像她,不重要的人,隨時都可以踢掉。
蘇風月踉踉蹌蹌的起身,臉上已是冰涼一片,一路跌跌撞撞,失魂落魄的往回走。
路上遇到了一個一個不認識她的仙婢,便抓來逼問,才知道,攬月庭那個紅衣女子便是賀蘭情若唯一的女弟子洛雲喬,三天前由西王母親自送到了攬月庭,重新拜賀蘭情若為師。
洛雲喬···洛雲喬···
蘇風月苦笑,沒想到短短兩月,已是物是人非,恍若隔世,而她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一切突然說變就變了。
花神宮內,君安城正在安靜的等著蘇風月,心裏五味陳雜,他希望她見到賀蘭情若,因為他想讓她開心幸福,卻私心裏不想她再去見他,因為再見,以後也隻是徒惹回憶而已。
“哐當···”
蘇風月搖搖晃晃的推了開自己的房門,麵無表情,眼神好無焦距,就連君安城坐在那裏,都沒有看到。
“風月,你回來了。”
君安城驚喜的起身迎去,卻發現蘇風月呆若木雞,失魂落魄,似乎是受到了什麼刺激。
蘇風月呆呆的看著君安城,機械似的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是安城啊,抱歉,我走錯房間了。”
蘇風月行屍走肉一般的轉身就要出去,卻被君安城一把拉住,凝眉擔憂,“風月,你怎麼了?你見到他了?”
蘇風月淺笑搖頭,“安城,我隻是去後山練琴了,好累啊,我要休息了,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