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統領背負的手一揮,那魔器昭世竟似無頭蒼蠅一般旋衝而出,看似毫無章法。所謂萬變不離其宗,曦雪曾經殺過那麼多邪魔外道,什麼風風浪浪沒有見過,任他滔天巨浪,她自一劍向前,手中殤月神劍倏然祭出,那劍竟似消失在身前,轉眼間劍刃就撞在那黑芒之上。
隻覺一陣勁風拂過,兩件法寶一撞之下,雖無山崩地裂般的動靜傳來,但是神光和魔氣好像誰都奈何不了誰,兩件法寶就兀自僵持在那裏。所謂一力降十會,兩人好像都打算使出術法變化,單純以法寶對決。
以修為來說,自然是修習過重罡神冊的天統領占優,但他似乎真的想要試出魔器昭世和神劍殤月孰強孰弱,如今也不施展神通,隻是操縱著法寶與曦雪對決,頗為自信。曦雪巴不得他乖乖引頸就戮,看他如此托大,自然要抓住機會,手中劍訣一變,口中不知低誦了什麼口訣,但那殤月神劍沒有任何變化,威力沒有變強也沒有變弱,真是令人奇怪。
但天統領操縱著魔器昭世,個中變化隻有他一人知道。雖然他的法寶昭世表麵上無甚變化,他卻感同身受,知道有一股冰封之力正悄悄凍在魔器昭世之上,若是置之不管,恐怕魔器昭世真的會被其封住。
“幼稚!”天統領不但沒有害怕,還自信一笑,道:“可惜你剛得神劍,還未能將其祭練完全,其中威力不得其一,不然你還真有資格跟我一較高下!”話音一落,曦雪警覺那魔器昭世鏡麵異光一閃,便開始翻轉閃爍,那光芒一照在殤月神劍之上,劍上的神光便弱上一分。
曦雪便知他又在施展剛才那招,自己手中主持的劍訣卻在顫抖,不及考慮,臉上血光閃過,便又是施展神劍秘法,但此次不單止不能使殤月神劍反挫於它,反倒曦雪自己被法寶反噬,吐出一口鮮血。
天統領一笑,魔器昭世鏡麵異光繼續閃爍,完全把殤月神劍的光芒給蓋過,殤月神劍光芒消散,倒折而返,曦雪一手接過,卻發現魔器昭世已經欺了過來,鏡麵異光一閃而至。
曦雪手執殤月神劍來擋,劍上光芒僅是堅持了半息便抵擋不住,被鏡麵異光籠罩而下。
形勢轉折直下,惜緣和三天驚覺那魔器昭世的異光頗為詭異,連殤月神劍都抵擋不住,頃刻之間就看到曦雪被那異光給照住。
隻見曦雪被那異光所照,仿若毫發無傷,隻是對著那光芒發呆,目光呆滯,神情恍惚。正當眾人奇怪之時,卻已見到她右手一抖,那殤月神劍便已掉在地上,隨即她便跪在地上,身子仿佛害怕得顫抖。
惜緣見她棄械投降,仿佛中邪一般,連忙喊她名字,隻是她置若罔聞,定定地對著魔器昭世的光芒,仿佛在那光芒之中看到了什麼。
驀地,一聲撕心裂肺的喊叫聲傳來。
如同夢境破碎一般,曦雪突然大叫起來,雙手抓著自己的臉,全身震顫,如同碰到了鬼一般,指甲都把自己的臉蛋給抓出血來,但她仍不知覺,隻是在無故大喊大叫,竟像發瘋了一般。
不要說三天和惜緣,就連魂宗眾人都毛骨悚然,深怕自己會被那異光照中,然後瘋了起來。
玄統領也不知那魔器昭世竟有如此功能,不禁向玲瓏出聲問道:“怎麼如此?”
玲瓏看向三天的眼神中帶著擔心,恍然道:“相比殤月神劍的冰封之力,魔器昭世卻邪秘許多,在奪人心誌之後,不僅能讓人看到未來厄運,而且還能使其感同身受。若是那人見到自己未來萬劍穿心而死,那人就真會感受萬劍穿心之痛。”
天統領稍顯驚訝,道:“早就知道玲瓏小姐見多識廣,想不到小姐連魔器之事都了如指掌,真是令人佩服。”